一提昨天的事情,清月的整張臉漲紅起來,內心充滿憤怒不平。
蔣玉屏看她一臉羞澀的紅暈,頓一頓繼續說:“我知道,昨晚是你陪洪健一起的,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陪馮洪健睡覺?!宋清月忽地一下站起來,目瞪口呆地盯著蔣玉屏,大聲地叫道:“你亂說什麼?”急切中她忘記了下屬的禮節。
蔣玉屏也不去辯解,從桌下拿出一件海藍色襯衫,淡淡地說:“洪健床上發現的。”
該死的臭男人,帶走了她的襯衫,還拿上了床,拿上床幹什麼?做手帕嗎?她盯著那件襯衫,眼睛都快著起火來。
蔣玉屏見她沉默,以為物證確鑿,急切說道:“清月,我不是幹涉下屬戀愛。可是,你是知道的,我隻有他這一個弟弟,你??????”
“放心,蔣總,我知道自己高攀不上。”清月打斷她的話,平靜地接口道。
“我隻有這一個弟弟,你??????”後麵會是:“你很好,但是你結過婚,又是單親媽媽,所以??????”
宋清月心中冷笑:好不好的,她這個單親媽媽去招惹花花公子?難道她是老壽星吃砒霜,跑去招惹他?
幾年來,宋清月已經練出了一套去麵對眾人的種種言辭的不敗方法:自貶身價,防守反擊,如果真有人敢隨棍而上,她宋清月必然也不會放過他。
她鎮定下來,從容地坐下:“蔣總,我向您保證,我沒有與令弟有任何感情糾葛,實際上昨天機場事件,我也是受害者。至於這件襯衫,是因為紐扣被扯掉所以我才換了衣服,丟在令弟車上,至於怎麼在令弟床上,我不得而知。”
她一口氣說完,感覺自己內心的一口烏氣尚未清除,於是繼續說:“第一,我有自知之明;第二,我有自尊自愛之心。”簡直就差對蔣玉屏宣誓:放心,我絕對不會沾惹你家那位花花公子。
蔣女士臉紅了紅,她看了看得力愛將的青白交錯的臉色:“清月,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的苦我全知道,其實我??????”
“蔣總,我們討論正題好嗎?”清月再次打斷上司的話,不是她肆意妄為而,而是不願意領一份工資,出力賣命還要出賣尊嚴。
清月盡量放緩臉色:“馮公子是成年人,他有自由行動的權利,他女友眾多,晚上召誰伴駕也未可知。”
蔣女士的眼圈都紅了,她輕輕地說:“洪健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他??????”她將後麵的話咽入肚中,怔怔地看著未知的虛空處,眉頭緊縮。
長長的沉默。
清月暗暗想:他們姐弟,總像是有無數的秘密和苦衷,像是背著全無產階級的苦難,卻在資產階級的奢華生活中痛苦沉淪。
所以墮落的二代們好意思吐苦水:你們這些普通人不懂得我們的痛苦與空虛!切,要是讓他們一日三餐溫飽,保準這些頹廢的二代們比誰都正常!
宋清月撇撇嘴,有錢人的生活,她不願過多地批評,她始終清楚自己的身份:副總也是打工仔,不過略微高級一點而已,所以她保持沉默。
蔣女士深深歎口氣,又拿出了一樣東西。
這一次,清月一見,驚嚇地站起來:一條雪白的毛巾上,布滿點點滴滴的血跡,那血跡已經成褐色,十分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