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束州(1 / 2)

憲宗,景仁年,束州。

提起這束州,怕是整個大周國都會津津樂道。那裏物產豐富,人傑地靈,是個極好的去處。

又到了初春季節,束州到處綠意蔥然,垂柳映湖,拱橋成圓。護城河外,青天白雲與流水行影成趣,微風臨臨,柳葉顫動著翠意,輕水潺動著溫柔,整個束州在初春季節極是山清水秀,令人流連忘返。各地的達官富貴,文人騷客也有登船賞景,遊湖臨美之類,一時間,烏船朵朵,美人芊芊,也成全了那些個愛美之人了。

卻說在這其中的一艘遊船裏,憑欄而立著一位蒙著麵紗的女子,白衣素環,極是清雅。雖是含紗而立,但卻能看出那靈動的眸子裏,透著一種淡淡的憂愁,令人情不自禁的想去撫平她的秀眉。這位白衣少女周身縈繞著一種淡淡的疏離和冷漠,似是本就不是這紅塵凡世的人一樣。

末了,白衣少女黯然的垂下了眸子,淺然轉身,步入船中,船中還有名清麗脫俗的少女,粗布線衣,但卻也難掩麗質,目光靈動,熠熠生輝,透出些許狡黠。微扶著白衣少女坐下後,倒也是省的似的沒有多說話,也跟著自家小姐的目光,看向岸邊,似是尋著什麼人一樣。

白衣少女坐下後,便扶手去了麵紗,真真是個標致絕美的人兒,膚白勝雪,烏發如雲,柳葉細眉卻帶著點點不遜之氣,眸子清亮而含愁,清清冷冷,鼻秀且挺,櫻唇似畫,一雙柳葉眉更帶出三分冷媚,素緞束了三千青絲,卻未能束住她那眉宇間的淡淡的煙愁,連那原本泛了暖意了一湖碧水也似是籠上了淡淡冷意。

旁邊的丫鬟看到了,便挑起了眉,輕輕俯身道,“小姐,你還是把臉蒙上吧。”說著眼角含笑的望了四下,“這要是萬一讓人看見了,準得出亂子。誰叫你是天下第一美女呢?”最後這句說得俏皮又無奈,隻那一臉揶揄讓人哭笑不得。

而那白衣少女聽罷卻暗自歎了口氣,也不看那丫鬟,隻是清冷道,“就是因為長了一張漂亮的臉,才惹了那麼多的麻煩。”丫鬟聽了,也抿了嘴巴,不再言語。

“難道漂亮也是罪過嗎?”白衣少女微微反問丫鬟,有些氣惱,更多了些無奈和不甘。“如果說能和李尋在一起,我寧願長著一張平凡的臉。”

丫鬟也微微歎了氣,自家小姐的心思,老爺怎麼不能諒解呢?

束州護城河喚作蘇州河,蘇州河上架拱橋一座,喚作束州橋,雖不是氣勢雄偉的建築,卻也是寬闊平坦,是進入束州城的一條必經之路。平日裏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也慣了,此下,卻有規模的陣仗隊敲鑼打鼓的來,為首的儀仗高高豎起了錦旗以示身份,那錦繡上書,“禦賜 比武招親”“東方府”等,而同時的對麵卻也來了一對相差不遠的人馬,也是敲鑼打鼓,甚是熱鬧,也是豎著錦旗,不過上書卻是,“奉旨 比武招親”“劉府”等字樣。

兩隊人馬同時浩浩蕩蕩的前進,鳴鑼擊鼓,聲勢浩大,引得周圍的百姓駐足而望,議論紛紛。那船上的白衣少女主仆自是聽聞得到,那丫鬟心急,先走上船頭,踮起腳尖便看到了這兩隊人馬幾乎是同時到達了束州橋。這丫鬟隻哼笑一聲,語氣中竟頗有不屑之意,“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白衣少女卻已蒙上了麵紗,看著橋頭紛紛攘攘的人群和高高豎立的“比武招親”,淡淡道,“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都來了。”眸光遊離,在人群中尋著,“李尋,你還記得三年前的約定嗎?”

再說那兩隊人馬,即將達到橋頭時,趾高氣昂的領隊才看到對麵的人,不禁心下急躁了起來,揮手便對身後清喝道,“快點!快點!”當下的兩隊人馬均加快了腳步,小跑起來。兩隊人馬幾乎同時上了橋,雖然有些擁擠,但是還是容下了這些個儀仗隊。

剛過了橋頭,這兩府的管家便相互瞪起了眼睛,互相喝止著,又加快這腳下的步伐,想要超過另一隊,“你們停下來!”“快點截住他們!!”

兩方人馬都心高氣傲,甚是不服,兩府的管家更是大打出手,互不相讓,兩隊人馬便這樣扭扭打打著上了橋。期間不乏言語辱罵,動手抽刀等,一時間橋頭熱鬧紛紛,也甚是一片荒誕笑景。

周邊的百姓不敢摻和官家貴族之事,自是躲得遠遠的,湊了堆兒,小聲議論著,道是哪家的公子請了聖旨,來束州是要請那位知府千金,那位千金貌若天仙,文武雙全,隻是兩家公子到底誰能娶了美人便不可得知了雲雲。

那兩位管家一邊扭打著,一邊向束州城跑,其中一個瞪著眼睛嗬斥道,“你閃開!我們侯爺公子在此!”而另一個也不甘示弱,同樣瞪著眼睛喊道,“你們閃開!我們相爺公子在此!閃開!”一語不合,又扭打了起來。

正當僵持不下,亂七八糟熱鬧非凡之時,轎中的兩位正主卻不耐煩了。一個衝開了轎頂,旋身而上。另一個踢開了轎門,拔地而起。兩位公子飛至半空便衝在一起,乒乒乓乓的打在一起,轉眼便過了十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