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灼輕給出的時限越來越近, 費思城越是坐立不安, 因為他完全沒有白灼輕和德蒙阿諾的消息, 隻知道他們已經不在主盟星了, 至於現在在哪裏, 是否正在靠近斯爾格星域, 他的信息網竟然查探不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仿佛那兩人憑空消失了一般。原本他多少還有點信心,再強大的人也是血肉之軀,絕對扛不住科技武力的炮轟。可是現在他連要攻擊的對象都找不到, 一想到修士那神出鬼沒的手段,說不定後天一早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那位白少坐在他床邊等著取他性命呢。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恨不得現在立刻去投降認輸算了。
費思城的秘書長敲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費思城一臉深沉的模樣, 以為他是擔心戰略物資無法及時到位, 畢竟如果之前沒有損失那一批貨物,他們的底氣也能更足一點, 連忙將最新的情況上報:“這次是賀家大少親自領隊, 現在已經快要接近我們領域當中, 根據我們的測算, 如果是白少的那群修士, 隻要我們放出異蟲, 他們一時半刻恐怕也解決不了成千上萬的異蟲,而域外最不缺的就是異蟲,所以隻要接下來的物資情況能夠保證, 這一場戰役我們的勝率很大。”
看著這群向來隻會報喜不報憂的手下, 費思城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你以為那白灼輕會直接光明正大的打上門?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到了斯爾格,就潛伏在我們的不遠處,隻要給出的時限一到,他們就直接出現在我們眼前了,修士那種根本不科學的存在,你還真算不準他們會用什麼手段對付我們。”
費思城頓了頓,又道:“這次是賀家那小子親自帶隊?”
秘書長點了點頭:“我們已經收到了對方發來的消息,的確是賀家大少無誤。”
費思城眸子一冷,無論是外界的群眾,還是他們自己人,對於這次他們對上白灼輕這件事都是不看好的,這時候賀家一再被他要挾著送來物資恐怕已經是不得不憋屈的妥協了,竟然會讓自己看好的繼承人親自走這一趟,這事怎麼想怎麼不對勁。說是來送物資,說不定明知是他們不可能贏,特意來封他口的。畢竟任何協議都比不上一個不能開口說話的死人來的有保障。
費思城輕輕敲擊著桌麵沉思了片刻,轉頭朝秘書長吩咐道:“將我們跟賀家所有往來的一切資料整理出來,就算是敗,我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阿諾一推門進來,白灼輕就睜開了眼睛,他知道阿諾是半夜出去的,雖然他根本不用睡覺,但躺在軟軟的床上實在是太舒服了,來到人類世界這麼些年,他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所以略微的掙紮了一下,他還是選擇舒服的躺著。見阿諾回來了,連忙問道:“怎麼樣?賀家到底有什麼陰謀?”
阿諾憑空取出一把梳子,將睡得亂糟糟的小白抱到了身上給他梳理毛發,也許是獸態睡得比較舒服,白灼輕常常睡著睡著就從人變成坨了。見阿諾要給他梳毛,選擇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了阿諾的腿上,感受著後背上那不輕不重的梳理,白灼輕舒服的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
見到這小懶樣,阿諾的嘴角不自覺的微翹,想著從邱弘光那裏得知的消息,便說道:“那邱弘光也隻是個不重要的棋子,知道的消息有限,不過多少還是了解到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
一百年前斯爾格星域就是賀家鎮守的區域,但是這裏的星際異蟲數量並非最多也不是最少,加上原本星球就比較小,居住的人口也少,所以算是帝國邊緣化中較為不起眼的存在。而這星球上隻有少量的礦源可以開采,當初賀家申請之後,帝國將開采權當做是軍隊補貼給了賀家。
在邱弘光的記憶中,他就是在這個可以說是荒蕪的星球上出生的,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從小就跟著一群乞丐行乞長大,後來為了搶奪生活資源,曾經跟其他的乞討者發生過集體爭鬥,誰知他竟然觸發了異能,然後被賀家軍的一支隱秘部隊帶走,再後來就是不斷的訓練,經過一次又一次死亡的淘汰,最終成為了賀家放出去的棋子。
在其他軍部安插棋子這是眾人心照不宣的行為,就算是德蒙家,也有在賀家安插的眼線,身為一方大帥,不止要有強悍的能力抵抗域外蟲族,還得有全麵的信息網。隻是當時德蒙家和賀家雙方關係十分的親密,兩方大帥情同手足,所以被安插到雙方軍部內的眼線隻是形式上的,偶爾搜集一下無關緊要的情報互通一下而已。當時的邱弘光幸運的被分到了德蒙軍中,源於兩家關係親密,邱弘根本不用去刻意搜集情報,反而因為能力出眾,被觀察過後沒有異常的舉動,從一顆不起眼的釘子慢慢提升,成為了不大不小的軍官。
然而所有的平靜都在六十多年前突然被打破,原本以為以兩家的情誼,被安排在德蒙軍的釘子根本不用過多的動作,隻要安安分分隱藏身份就夠了,沒想到已經坐上了軍官位置的邱弘光突然接到指令,要不折手段的爬上高位。那時候他就已經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安插在德蒙軍的賀家眼線也徹底變了性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