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何做個好女人5(1 / 3)

第四章 如何做個好女人5

稍縱即逝的愛情回聲

7月。我在上海。 3年了,熟悉的氣息讓我想起那年,我燒了一本寫了1年的書。 1個月前,我來到那個熟悉的咖啡店,在這個被現實剖開的記憶中,記下一個個突然竄上心間的念頭。 來到那家咖啡店裏,找到那年相同的位置坐下。右手邊的那個靠窗朝路的座位在這個座無虛席的咖啡店裏唯獨空著顯得格外奪目。誰都不曾想到這囂鬧的背景下記錄著一個女孩子的故事。已經3年了,老板還是為她空著這個位置。 3年前。6月。我聽了一個故事,然後心裏有清楚的感動。 3年前。7月。她叫我幫她寫個故事。 2月 冬天的黃昏,物欲的城市讓人萌生世界末日的遐想,那是一種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思想幻覺。 第6個月了。2月,已經列入倒計時中的最後一個月份。 在思考著已到了第6個月的問題前,我做了一個陌生的夢。那裏有天,有白雲,有淡淡的清風,有大片大片的向日葵。我喜歡那一刻,那躍然心上的畫麵和瞬間出現的不經意。 夢裏有微笑,也有陽光。 我披上外套走到陽台,敦促自己回到現實。冬末陽光的餘暉都脆弱的如同剛剛呱呱墜地的嬰兒,急切地需要保護。 我拿出相機拍下第6張夕陽的模樣。

眼睛用力地看著相機裏的圖案,迷迷糊糊讀懂和生命之間彼此要說的話。我關上門,終於讓淚可以痛痛快快地流下來,視線變得深刻而模糊,眼前透明的淚水變得一種陌生而溫暖的幻覺,感覺著自己越來越虛幻,越來越超脫。倘若生命也是另一種惆悵的幻覺,那麼,是

否最後唯一的結局隻有分離或是死亡。 我拿出手機給萱發了一條短信。 萱,一個受過傷的女孩.。當我喜歡上那家咖啡店的時候,她已經是那裏的熟客。我們總能夠在傍晚的相同時間和相同位置,不約而同地望著相同的角度並聊著我們各自的興趣。 她說過,咖啡店裏唯一一個靠窗的位置,是欣賞夕陽最好的角度,像愛上一個人後的每一根脈管都洶湧著疼痛,透徹神經。 我問她,那愛一個人的結果是什麼。 那時候,她轉過頭沒有回答。 我收好相片,把日記本放回抽屜。結束我的2月,結束我的冬末黃昏。 2月/天 天色微微發黑,我看著鏡子裏那張麻木不仁的臉,反複的練習微笑試圖撕下麵無表情的安靜。視線穿過燈光停留在浴室裏淡淡的蒸汽似有似無的幻像。 在明亮的陽光下麵,我和任何一個女孩都一樣。我想我還是可以正常地愛一次。真正健康地愛一次.. 一條天發的短信讓我重新回到現實,回到這個人間。 天,一個可以陷入靈魂的男孩,而本身卻甘受黑暗包裹。他曾這樣評價我:一個喜歡黑暗卻害怕被孤獨謀殺的人。我們有些相似。而天卻比我想象中更加陰鬱,總帶有一種不自知的惶惑。但是,這一切並不能阻止我們在彼此熟悉的老地方摩擦出我們興趣相投的火花。 我很坦率的對自己說過,如果沒有過往,如果我沒對一些事糾結並且無法釋懷,我會嚐試去尋求付出和回報之間的平衡,去彌補和天之間失去的。但我看到的現實漏洞百出,而身邊的每個人都隻生活在過去之中。所以我害怕再一次轉身之後在黑暗中,孤獨的讓人崩潰。 已經是2月的上海。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我還是不能忘卻。然後忘記寒冷,沒有寂寞,我把淚水冰凍在心裏,讓時間去慢慢融化。一個習慣了去傾聽寂寞之中發出咯咯斷裂的聲音的人,何必去探究那個聲音的來源,讓自己傷心難過。 冬天的黃昏,我整理了不堪入目的房間和自己,然後匆匆忙忙去了咖啡店。 2月/萱 3月 1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上天給予的餘下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將好好的活著。 活著真好。 我發了一條短信告訴萱我很想念她,然後按了關機鍵。 就因為我不相信自己,也不信任她。 我害怕自己沒有時間,沒有資格和萱談論觸不可及的幸福。我質疑自己是否會無情地讓她放下過去來接受一個未知的愛,一個誰都不想在一切即將開始的時候就給她判了別離的愛情,而那期限有可能隻有1天。 我更不明白自己在寫日記的同時何來的勇氣在手機屏幕上打下那行文字,最後按了發送鍵。 我害怕這會打破一切的平靜,最後連原本最單純的關係都會在無聲地扭曲著。 所以最終選擇了睡覺,天昏地暗的睡。 醒來的時候天空呈現寂寥而又沉重的灰黑色。然後花了30秒的時間確認自己身在哪裏,現在應該要想什麼。 我大口大口吸吮著空氣,看萱和我一起拍下的第7張夕陽照,表情像讀一本書,一行一行。看到眼睛發痛,然後屏住呼吸問自己,當萱詢問我為什麼要拍夕陽的時候,我那一臉的笑容變成尷尬的嚴肅,連我自己都不清楚,那是害怕,還是在乎。 我可以惶恐,但不可以盲目。

頭又開始不聽使喚地劇烈疼痛起來。快速地跑到浴池裏打開冷水,足足淋了半個小時。狼狽不堪的看著鏡子裏失魂落魄的樣子。 空氣裏充滿了血腥的味道,鼻血肆意的流下,視線變得模糊,頭腦呈現空白。 我昏倒在浴室裏,手裏緊拽的手機依舊顯示關機狀態。 3月/天 有時候,我找不到難過的意義。 一直生活在糾結的生命裏,但我不害怕糾結,不害怕耿耿於懷的執迷過去,我隻怕自己對於任何東西都失去興趣。看到什麼都是麻木.. 我們都是表麵看上去已經沒有傷口的人,都隻記得掩藏一些悲痛,把自己保護起來,最終想象自己的電影,身邊環繞著大群大群的鳥兒,那脆耳的鳥聲,在直擊心髒的地方起伏跌宕。等待尋求新的解放,但沒有一個人可以看的到。 原來傷口隻是別人賦予自己的侮辱,那些不能釋懷的糾結隻是自己堅持的幻覺罷了。 手機屏幕亮了,是天的短信。 .. 我靜靜地閉上眼,我問自己,我是否該回複,該回複什麼。 我是否可以再愛一次,我囁嚅著。 有些愛,我們總認為它的存在是多餘,卻忽略它是天經地義。我總想釋懷,釋懷過去,對自己,也為天,為身邊的人。 我在陽台上看著路人發呆,每一個人,都帶著自己的故事穿梭在城市的每個角落,而他們都在生活。我放下了心中徹底的冷漠,用心再次去觸摸屏幕上的每一個字。 坐在鏡子前,卸下麵目邋遢神情懶散的樣子。然後開始去接受身邊所關心的,渴望的,執迷的.. 匆匆忙忙地跑到咖啡店裏,連一貫地和老板打招呼的步驟都忽略了。走到天常坐的位置,拿出筆和紙,在紙上輕輕地描上,我也是。 那不經意的一刻,陽光灑在紙上,我也是刺著我的雙眼。 我的世界陽光明媚。 3月/萱 4月 用1天的時間在人群裏行走,最後來到咖啡店裏坐下。我沒有和老板打招呼,沒有理會熟悉的位置上坐著的萱。 我一直認為一個女人對於男人的態度,是注定的淡然。而我對於那不依不饒的悸動卻形成被動的形式,冷暖自知,想要讓這一切繼續看起來像似悲劇的形式。 我自己明白,時日無多了。 萱沒有來打擾我,沒有詢問我,她明白結果將是一無所獲。 她靜靜地注視著我。 像我們一起照的第8張夕陽的餘暉,柔情蕩漾。 咖啡店裏,我們的2張座位如同臨時搭建的大舞台,身旁穿梭地依舊是陌生的人群。人。還是人。 我轉過頭注視著萱,微微的餘暉光影在她身上遊離,反射著銀白色的光。我用手指劃著她的臉頰,想要永遠地記住夕陽下的這個模樣。 然後我已經允許在自己許可的範圍界定內選擇了死亡。 我靠近萱的耳旁,一句一字的說道,萱,再見了。 再見了,我最深愛的女孩,這種情不帶有任何愛憎。就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我拉開咖啡店的玻璃門,低著頭走了。

4月/天 我在家裏呆了好幾天,就這樣靠著窗戶,隻有窗外白雲的形狀在發生變化。 暮色深濃,霧氣彌漫。我如同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見證生命裏全部的質感變化。鏡子裏淩亂的女子,我辨認不出是我還是一張詭異的相片。 我開始懷疑明白那天興致衝衝地跑到咖啡店是個錯誤。而身體由裏到外的欺騙已經存在的時候,就失去了所謂結果的意義。 我更懷疑天的那句再見,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欺騙,或是難以開口的移情別戀。 最終選擇在桌上擺了一壺酒,對著空氣長夜傾談。 走過的漫漫長路,與天互相交換的曆史,對於他的記憶和時間的信任,最後還是回歸對寂寞和無情的觀望。 喝醉後我做了一個夢,夢裏一個男孩頭發蓬亂,模糊的身影帶走我生命裏所有的等待。 醒來之後,我相信,等待著一個注定離散的人,縱然風情萬種也可以瞬間消失。我在空虛的兩端對抗。或許自己的一廂情願是個嚴重的錯誤。一個人的愛情如同深海,一旦墜入,連死亡的聲音都會被淹沒在嘲笑聲中。 4月/萱 5月 我想我愛你。萱。原諒我最後選擇了以不愛你的方式說告別。對不起。 再見,或許以後我們真的不再相見了, 這不是童話世界,也不是時間的問題。咱們的電影,是時候應該要收起來了,在我們彼此停留的那一刻,那些該發生的都注定開始迅速地消失了。 我又一次地發現,當我的身體出現狀況,數著時間接受死亡時,我已經在一點一滴地喪失現在,記憶,你,還有愛情。我來不及。但我至少在認識你的過程中短暫停留過。而你,是給我最大的動力。 記得那條短信嗎,那是我最大的錯誤,也是我唯一最值得記起的甜蜜。 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和你談論那些。你是我值得擁抱和傾訴的人,我卻拉著你一同觀望對岸的幸福卻觸摸不到。時間讓我穿越了這些,但那僅僅隻到達另一處的空虛而已。萱,可以恨我,恨我寫了這場電影給你了一個人看,淚水也隻留給了你一個人;但我不想要結局,害怕結局帶來的曲終人散。所以,我選擇一個人離開。 萱,你知道嗎,當不愛一個人的時候,會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但我,切切實實地感受到自己在痛苦地苟延殘喘著。原來,我真的很愛你。 在咖啡店裏你常坐的桌上,我把9張夕陽圖壓在座位牌下,那些是世上給我最後最美的遺憾,我想著那些淡淡餘暉如你深情的眼眸,但我帶不走了。隻希望你看到的時候,可以想一下我。就足夠了。 5月/天-絕筆致【萱】 在我恨你前的全部時間裏 我都在奮不顧身的愛著你 天,這就是愛一個人的結果。 5月/萱 3年了。我沒有再見過那個女孩,萱。一個執著愛情卻留不下曆史的女孩子。3年前。7月。我看著那個女孩心神不寧的一個多月裏目光遊移,漂浮不定地望著同一個角度。 我花了1年的時間,為她寫一個故事。如今3年後,我赴約來到這個咖啡店。那個位置仍舊空著。 夕陽下,我埋了那本被我燒成灰燼的書。

蒼涼與無奈

免撩陳夢。戲子無情,戲子無情。人說戲子無情。 夢已殘,弦都斷。你的指尖怎還會留有他的體溫,和淚一歎都碎盡。 “一曲相思,深深哀怨,誰與女子共舞間,許得一生共嬋娟,羨煞旁人。。。”舞台上的媚眼縱聲,白皙的脖頸頓時因為高音的存在爆的通紅。女子的紅唇頓時顯得嬌豔。 “好。再來一個。”台下頓時爆發出響徹雷鳴的掌聲。喝彩聲。起哄聲。 “段清依、段清依。。。”看著台下大家呼喚她的聲音、女子莞爾一笑、淺淺的俯身給予還禮。目光在台下停留了頃刻,轉身走向後台,完全不顧身後觀眾的要求。那份孤傲,似乎不是一個戲子應該有的。 鏡子前的女子,用手輕輕攏起的發,象牙色的脖頸,在鏡子裏顯得玲瓏剔透。她嘴裏不經喃喃自語到:早知今天他會來,應該挽這樣的發髻。然後不經啞然失笑,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呢?難道是動了心。他已有妻,而自己不過是一名青衣戲子而已。驚鴻一暫總是會渴望有一束目光與我眼角的淚珠相遇。也許隻有這樣,冰涼的淚水才不會那麼輕易的洞穿自己那顆薄涼的心。 在遇見他以前,她的顏若桃花都顯得那麼失色,她不求能夠一笑傾城,隻想有那麼一個人能緊握住她那顆迷失於繁華蒼世的靈魂。在遇見他以前,她隻想安靜的,不爭豔,不出頭的做一個在別人的劇本裏演出自己的角色。將生活化作戲,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傷。但這已足夠。 她從未奢望過什麼,生活也不允許她這麼做。可是,那一天,是天意還是玩笑。 那天的舞台依舊璀璨,那天的看客依舊喧鬧。舞台上的她豔麗的油彩妝,依舊魅惑的演繹。他那麼安靜的坐在人群的角落裏,迷離的眼神讓她心疼,出眾的氣質讓她迷戀。在她眼裏他是那麼的與眾不同。與他目光相視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一絲讚許的,肯定的不含一絲雜質的目光。 隨著古弦撥動的蕭瑟聆音,她帶著鵝段般柔軟的身軀,輕拂水袖,舞動的更加妖嬈。她不知道是為他還是為自己。 他轉身消失在闌珊之處,她的腳步跟隨他去,如同一隻曼妙的蝶,如同祝英台奮不顧身的奔撲與梁山伯。她從來不知自己如此瘋狂,她撇下身後所有的觀眾,隻為這樣一個等待了許久的男子出現。 舊時光的街景裏,車水馬龍,男子的身後跟隨著一個身著鳳冠霞衣的青衣女子,引人側目。在秋風瑟瑟的十字街景,他停了下來,靜靜倚在路邊的欄杆上,頹然的點燃一根煙。全然沒有發現不遠處,一個女子的觀望。 “抽煙傷身,少抽點。”她輕輕奪下他手中的煙。他抬起頭,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跟隨了她一路的女子,未來的及換掉的戲裝。難道,她是從他轉身時就跟了出來?他記得她是一個唱青衣的戲子,一個演技比較出色的青衣戲子。 他溫柔的目光與她相遇,輕輕的替她擦去臉上的汗珠。隻是不說一句話。在他謎一樣的目光中,她緩緩的繞到他的身後,雙手環住他的腰:“冷慕白少爺,能為你演一段嗎?”輕輕的一句話,重重的扣在男子的心上。 是的,沒有人不認識他。冷式集團的少公子:冷慕白。有著強大的家世背景。冷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她段清依又怎會不知道呢?一個不服世俗,桀驁不馴的男子,關於他的傳聞,簡直是鋪天蓋地。報紙,媒體,每天都在播報。百聞不如一見,他優雅的氣質完全不予金錢沾邊。 “我的淚有七弦,隻在曉寒深夜裏為你而奏。。。”她不等他回答,舞起長長的水袖唱了起來。唱的那樣陶醉,那樣癡迷。他不經自語道: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