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絕望堡(1 / 2)

黑色的天空中翻滾著烏雲,將最後一絲月光擋的嚴嚴實實。海水不斷拍打著峭壁,將所有能夠帶走的東西統統卷走。哈倫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城牆上,這是漲潮,還有茫茫黑夜掩護。今天的天氣簡直是為偷襲專門設計的。

前方的哨塔每隔二十分鍾就會射出一支火箭。那時燃燒的火焰會照亮整個海岸,任何企圖偷偷潛入的海盜船都會在這炙熱的火焰下暴露無遺,現在已經是戰鬥最緊急的時候。幾乎每天哈倫都會收到目擊海賊的報告,城堡叫做絕望堡。是一座建在懸崖峭壁上的要塞,在靠近海岸的地方修了幾座港口,偶爾會有幾艘來自北方的小商船會停靠在那裏,販賣一些大陸上沒有的新鮮玩意。在城堡周圍還有兩個不大的漁村,城堡平時的補給就由那裏提供。不過那裏現在卻是空蕩蕩的,漁民都已經逃走了,沒有逃走的你或許可以在村口上那棵歪脖樹上找找。興許你想找的那個人就被吊死在那裏,如果那裏也沒有,那很好,一會阿斯人的戰艦登錄時你也可以在那幫找到你想要見到的麵孔。

真是該死,哈倫抱怨如果人手足夠。或者這裏的村民能夠配合自己,那些阿斯人的探子都會被一個又一個砍下腦殼掛在城門尖銳的長矛上。海賊的腦殼幾乎擺滿了城牆上的長矛。很難給這些新人找到地方了,自己的嶽父查理斯總是這麼說。城堡總是從內部攻破的,他的眼睛就如同天上的雄鷹一樣敏銳。城牆上的腦袋有一半是出自他的手比,就連哈倫也不得承認,這個在戰場上度過半身的男人經驗甚至比自己還要老道,最起碼在殺人或者判死刑上比自己熟練的多。他是一個嚴肅的人,幾乎不苟言笑。

狂風將城牆上的旗幟刮的嗖嗖直響,帶鹽味的海風讓他有些厭惡。他全身穿著黑色的皮甲,這是沃爾夫的標誌,他曾經在黑鋒山的冷泉立下誓言。一生都為保衛北境而戰,為此他拿起了長劍,絮起了長須,拋棄了舊姓從此隻以沃爾夫相稱。可是他要保衛的不僅僅隻有北方,還有自己的妻子。他的懷裏放著一封來自黑岩城的信,信是由自己父親寫的,南方山地人妻子已經懷孕了。同時送來的還有一個紅色的護身符,是父親從女巫那裏求來的。他一直不明白從來不相信神明的父親為什麼會把這個東西送給自己,但是還有三個月妻子就要生產了可能就連父親都想讓這場戰爭結束的早些吧。大人一個披著鬥篷的人慢慢走向哈倫,那是阿莫爾,自己嶽父的侍從。到換班的時間了,你應該去休息。

或許吧,哈倫點點頭。不過敵人一直在等我們休息的時候,眼尖些,海麵上有任何船隻活動的跡象就通知我。這個季節沒有商船,也沒有漁船。隻有間諜和偷渡客,還有就是海盜船。我們沒有理由保護他們。

如果有酒就更好了,你知道嗎?我現在居然有些想念那些該死的偷渡客了,最起碼他們會隨身帶著些酒。不過你說的話我會牢記的,我們的弓箭之下沒有冤魂。阿莫爾恭敬的回答,哈倫把腰上的號角交給了他。隨後下了城牆,雖然以是深夜哈倫知道自己不能睡覺,他要去一趟兵械庫和儲藏室。大雪給北方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人手,糧食,器械都是決定一場戰爭勝負的關鍵。而現在他缺少每一項獲勝的關鍵,那就隻能像一個吝嗇鬼一樣省著些用了。軍械庫不遠就在城牆下一座由石塊磊起來的石屋子裏。軍械庫的門是用一整塊橡木釘成的,還加著鐵條和鉚釘。毫不誇張的說這裏是整座城堡最堅固的地方。

幾個士兵在門前看守著,他們都很疲憊。臉上或多或少有些汙垢,麻布袍和皮甲已經破爛不堪。開門,哈倫命令道。幾個守衛利索的把門打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樣的巡邏已經成為哈倫的日常。軍械庫裏整齊擺放著木質長矛,它們都是開戰前就擺放在這裏的。不過他們大多都已經腐朽了,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打這場仗。

如果我是你,我覺得你應該看看這個再下判斷。在他的背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查理斯將一個羊皮卷遞到哈倫的手裏,阿斯人已經和山民結盟。讓我想想他們上次結盟都幹了些什麼?哈倫看了看自己的嶽父欲言又止,他知道,嶽父又想起了原來的傷心事了。上次他們結盟時廢鎮毀於戰火,北方上萬平民死於刀兵之爭。查理斯的臉變得有些猙獰,現在,他們又一次結盟,或許我們複仇的機會來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