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幸福的代表紫(2 / 3)

這份愛情就這樣悄悄生根,以迅猛的姿勢發芽。薇薇通過網絡給我介紹他現實中的朋友。遊戲裏任性他們都說我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為我們祝福。第500天的時候,我們靜靜的坐在湖邊,我相信現實中總有一天我們也會等到這幸福。那時候的我天真的相信,真愛無敵。 五一勞動節,我和薇薇再次見麵了。七天的長假對我們來說顯得那麼短暫,每一分鍾都那麼珍貴。任性和遊戲家族裏另一個朋友也來了,大家性格都很開朗,相處得很開心。看得出來,薇薇的朋友也接受了我。我很開心。媽媽知道後,隻是說隻要我喜歡的她都會支持。我仿佛看見我和薇薇的未來在向我幸福的招手。 再一次的相聚變得不那麼愉快。那是十一,薇薇告訴我,他媽媽看見他將我們一起照的大頭貼貼在電腦上,要他帶我回家看看。我不願意,總覺得應該薇薇先來我家才對。可薇薇說他父母因為我不是常州人所以不同意,還是我先過去比較好。為了我喜歡的男人,為了我們的幸福,最終我還是去了。媽媽還叮囑讓我要帶禮物去。 見麵之後,薇薇帶我在商場裏給他爸媽各買了一套衣服。然後才去薇薇家。想象中他爸媽都在家等我,有點期待,更多的是緊張和害怕。沒想到去了之後,他父母都不在。那麼大的房子空蕩蕩的,讓我覺得很冷清。後來任性他們都來了,有他們陪著我說說笑笑氣氛似乎不那麼尷尬。任性讓我不要生氣,說薇薇家就是這樣的,他爸媽開了一間小廠,平常都很忙。任性還開玩笑說我找了一個有錢人。是嗎?可我並沒有覺得。 下午薇薇他媽媽回來了,他們的穿著比我爸媽的穿著還要破爛。我很緊張的跟他媽媽打招呼,可她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來了”。我趕緊拿出買的禮物和衣服,他媽媽隻是隨口說了句“這麼客氣幹什麼”就扔到倉庫裏。這讓我很難受。 那天的晚飯是我有生以來吃得最痛苦的一次。他們一家人都冷冰冰的不說話,我覺得他們真的很討厭我。晚上我告訴薇薇我想回家,可薇薇哭著說他不想離開我。最終我還是留下了。第二天我很早起床,掃地拖地做飯,很努力的想要討好他父母。在自己家裏我都從來沒有這麼勤快過,可是為了我愛的男人我卻變得委曲求全。即使這樣,他家人態度也始終都不曾和善過。 之後的幾天,都在薇薇的嬸嬸家吃飯。看得出她嬸嬸挺喜歡我,可薇薇他爸媽知道了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我並不敢多想。 好在那幾天玩得還算開心。薇薇帶我去了他們學校。第一次看見他打籃球。我覺得他投球的樣子真的好帥哦,特別是每當進了一個球之後他都會朝我一笑。現在我都還經常回味。還有動物園,薇薇的朋友……一切都很好,除了薇薇的父母。 七天時間很快過去,我要回家了。薇薇的父母隻是禮貌性的說了一句“走好阿”。我心裏真的很難受,在車上我給薇薇發信息,說如果你父母不同意我們就趁早分了吧,省得以後愛得越深越痛苦。薇薇堅定的告訴我說他一定要和我在一起。我相信了他,因為愛,因為我也不想失去他。 薇薇畢業了,我以為這下我們終於能決定自己的幸福了。薇薇在超市上班,工作時間不定時。但不管多晚我依然會等他下班,然後聊QQ打電話。說好春節薇薇來我家,就算是定下了。 我天天等夜夜盼,在春節前夕,一個突如其來的打擊讓我不能承受。原來薇薇的父母自始至終都不同意我們的事,還一直逼著他去相親。薇薇勸我對他放心,他決不會妥協。 就因為我不是常州人,就要我們分開嗎?我恨自己為什麼不是常州人,或者為什麼我不能去常州讀大學然後在常州有份好工作。我常常想,是不是這樣他爸媽就不再反對?可幻想歸幻想,他父母態度依舊堅決。這期間媽媽看著我日漸憔悴,甚至還打過電話去跟他媽媽說好話。

但我們所做的一切依然不能改變他父母的想法。薇薇隻好跟我偷偷來往,他說我們隻

能拖,拖到他父母同意為止。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我不得不同意。如果我們戀愛個四五年的,我就不信到時候他爸媽還能反對! 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就算我願意等。這一次,我也不能再等了。我懷孕了!因為害怕,我隻想早點打掉孩子。薇薇說好過來陪我去醫院的,後來又改變主意說他父母不允許他來。從那時候我就隱隱感覺到有什麼不對了,但我沒有多想,還是讓表姐陪著我去醫院將孩子打掉了。 我常常在想,如果當初我沒有打掉那個孩子,說不定那會挽救我和薇薇之間的感情;如果我生下孩子,薇薇的父母也可能會因為孩子而接受我。最終,在今年的3月7日,薇薇向我提出了分手。這一次,無論我怎麼挽回,薇薇都不肯和好。 我像瘋了一樣,每天一有空就給他打電話,他關機;發信息,如石沉大海;在遊戲裏等他隻為跟他說句話,可他對我視若無睹,還當著我的麵與其他女生說著曖昧的話。我的心真的被他撕裂了,好像感覺自己活著是具僵屍一樣。每天我都以淚洗麵,從前活潑開朗的我變得沉默寡言,飯吃不下晚上失眠,早上還會大把大把的掉頭發。 媽媽發現了我的異常,可無論她怎麼問我都不肯開口。最後她翻了我的包,發現醫院打胎的發票。媽看著我心疼的哭了,抱著我罵他狠心。可我還是放不下他。 我想過去看他,可媽根本不讓我離開。趁著五一放假,我趁媽媽不注意偷偷買了去常州的票。 當我到達常州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我沒敢告訴他我來了,怕他不見我。直接去他超市,半年沒見,他瘦了,也黑了。看著他忙碌的身影,我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顧不上別人詫異的目光。幻想過無數次重逢的場景,沒想到卻是這樣。我多想衝上去抱著他,可就這麼近的距離,我們之間卻像隔了天涯。 他發現了我,讓我等到他下班。我安靜的等他。以為他會和我在一起。可他下班之後隻是將我帶進一家賓館就準備離開。當他開門要走的霎那,我抱住他不肯鬆手。哭著求他回到我身邊,為了他我真的喪失了最後的尊嚴,可隻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什麼都不在乎。我以為這樣他就會回到我身邊,沒想到他卻說分手後再見麵很尷尬,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半夜我一個人跑出來,吹著冷風,想讓自己清醒些,可以不那麼想他。可他在遊戲裏叫我老婆的那些話,還有打籃球時的英姿,給我戴戒指的樣子,喂我吃飯的神情都拚命的在我腦海裏飛舞。一直給他打電話,從半夜打到天亮,他始終都關機。那一夜,我徹夜未眠。 第二天,我知道我該走了。在候車室買好車票,給他發信息,我以為他會來送我。從8點等到9點,又把9點的票改到10點,11點……一直改到下午3點。我就坐在陌生的車站,看著陌生的人群來來往往,他始終沒有出現。 我試著將他放下,可卻發現真的好難,好難……我忘不了他,更忘不了我們之間的一切……前幾天上網,我還忍不住去了他空間,發現他的相冊裏有一張他和一個女孩的照片。照片上兩個人都笑得很甜。我打電話問他,他說那個女孩是他家裏給介紹的,他不喜歡,還說隻要我把他放下就會和我聯係……可我知道一切都過去了,他的語氣那麼冰冷。像是朋友。不,比朋友還冰冷…… 難道分手以後,真的不可以再給我一點點溫暖嗎?我始終在等。記得以前你最喜歡給我唱那首《你知道我愛你》。歌裏說“你知道我愛你真心真意,你知道我永遠都不放棄,這人世間紛紛擾擾,隻有你值得我去珍惜”。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是嗎?我會等到那一天的,等你轉身牽住我的手說“隻有你最值得我去珍惜”。親愛的薇薇,我在這裏等你,一直等你……

婚姻這隻舊碗

她嫁給他時,心裏一半是恨,一半是愛,但都與他無關。與她愛恨攸關的那個男人剛了

她。 她大病一場,像一隻受重創的鳥兒,奄奄一息之際被他輕輕救起。他說,“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彼時,她又傷又冷,急需溫暖,於是點了頭。 他太過平凡,且少言寡語。他有的,無非是眼裏的一份踏實和摯誠,這讓她感動。 他對她好得出乎她意料。他下班比她早半小時。每次她回到家時,他早已紮著圍裙在廚房裏忙活,從不用她幫忙。她坐下看電視,總能在茶幾上發現他特意買回的點心,她最愛吃的那幾樣總是輪流出現。 她體質虛寒,冬天一到,雙腳就像冰一樣冷。她想去買個熱水袋,他卻說那東西不安全,就幫她焐著。冬季的漫漫長夜,她的雙腳貼在他的小腿上,可以明顯地感覺到他的體溫一點點滲透過來,像正在把他滾燙的生命力量傳輸給她。她感覺自己正在慢慢融化,像一塊過完冬的冰。 三年過去了,他對她的好一如既往。她太習慣了,竟心生厭煩。日子終是過於平淡,而她是經曆過精彩的人。她喜歡各種藝術品,尤其對瓷器有著不俗的鑒賞能力。從前的男友隻要一有展覽一定陪她去看,但現在這個男人卻對此毫無興趣。 而回憶此時開始在她心底一點點複蘇。是的,愛是無法輕易忘記的,何況是和她步伐那麼一致的男人和美到銷魂的。三年歲月滌蕩,當初的恨早已淡去,愛卻不散,酒釀般在心裏發了酵,攪得她神思恍惚。那個男人成了她心底的一件珍品唐三彩,高貴得不帶一絲煙火氣。 而身邊這個朝夕相處的男人,相比之下就成了一隻再普通不過的家常瓷碗,捧在手裏也能視而不見。 忽然有一天,她接到了一個電話,那頭的聲音說:“我無法忘記過去,所以回來找你。” 他約她在從前兩人常去的一家韓式烤肉店見麵。她進去時店裏正放著當年她喜歡聽的歌,看來他是費了苦心要舊夢重溫的。坐在椅上的男人,依然光鮮得像一件保存良好的上品瓷器,歲月隻為他增添了成熟優雅。 他說,我正準備離婚,沒有女人能比得上你。 他說,我現在的財產足夠讓你隨意買下喜歡的藏品,過上舒適的生活。他說,我派人詳細調查過,你過得並不好,你丈夫既平凡又俗氣,而且連一隻最廉價的古董花瓶都買不起。 烤肉在架子上冒著絲絲熱氣,她卻一點點冷靜下來。他滔滔不絕地說完,等她表態。 她輕聲問他,如果調查我的人告訴你,我已成了個臃腫的黃臉婆,你還會不會來找我? 他說會。 他回答得太快.反而顯出了不誠實。 她說,你知不知道是誰把我養得這麼年輕水嫩?是我的丈夫。他為我做的,你永遠也做不到。 她說,我們過成什麼樣子是我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 說完她就走了出去,再沒有回頭,輕鬆,決然。她從未這麼心明眼亮過。 他查她查得如此仔細,不會不知道三年前正是因為他的離開使她患了場重感冒,後來轉成了肺炎。過了好久才治愈,卻留下了病根,受不得一點煙熏,所以她丈夫從來不讓她下廚房。而那個一心記掛著舊夢重溫的男人,根本沒考慮到韓式燒烤的煙會刺激她的肺。他也許還愛她吧,但就像他當初的離開已經證實的那樣,終歸是自私的,永遠比不上那個為她戒了煙、學著做飯、暖著她過冬的男人。入心入骨地疼愛一個人,並不是每個說過的人都能不動聲色地做到,而這個做到了的人,她得到了就不願再失去。原來感動和依賴,早已在同甘共苦的歲月裏悄悄成長為。 唐三彩美則美矣,但隻能鎖在玻璃櫃子裏遠遠欣賞,不夠真實;而手中的這隻舊碗,天天捧著用慣了,倒生出相依為命的憐惜和安然來。 看到一隻宋朝的青瓷碗,他說,不過是隻舊碗,值這麼多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