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愛有多深2(1 / 3)

第八章 愛有多深2

七十年的愛情 那年,他7歲,她6歲。 他們是同學和鄰居。他們每天背著包一起上學,牽著小手一起放學,下雨的時候同撐一把傘。

她長得很漂亮,男生們都喜歡和她在一起。可是他們表達喜歡的方式總是很奇怪,他們揪她的手背扯她的頭發,她疼得直哭。

他就會忽然出現在她身邊,對所有男孩子說:“她是我妹妹,不要欺負她!”

做勇士是要付出代價的,他因為她而被一群男孩揍了一頓,卻得到他想要的結果,他們從此不再欺負她。就這樣,他們一路走來,到了中學。他已經是個高大英俊的大男生了,而她,卻顯得平凡了。美麗的女生們都希望把他旁邊的她換成自己。可是誰也取代不了。這麼多年以來,每天早晨他都是騎著單車載她去上學。他們約定,將來考學也要同一所學校,這樣他可以繼續照顧她。他很優秀,有很多愛慕者,她常常被迫做著郵差的工作,那些女孩子總是要在給他寫情書之後拜托她遞給他。他從來不看,總是扔在一旁,滿不在乎! 她很小心地問他:“你看那些信沒有?” “看了!”他漫不經心地回答。 “那你喜歡不喜歡那些女孩子之中的某一個?” “不喜歡!” 她給信的次數多了,問的次數也多了,他對她大發雷霆:“以後不要給我看這些信了!你別那麼多事!” 她委屈著對他說:“你讓人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她怒氣衝衝地跑了。 高三畢業了,她沒有和他考同一所學校,而是相隔那麼遠地分開。那年,他19歲,她18歲。 偶爾暑假回來,在同一個院子裏相逢,他會問:“在學校還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她淡淡地說:“還好啊,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看著她的背影,一種難言的傷痛像小老鼠一般慢慢啃噬著他的心。

她媽媽說,她留在那座城市了,有個很疼很愛她的男朋友。

他微笑著祝福她,卻滿心落寞。大學畢業那年,他回來時身邊多了一個女孩。那是他的女朋友,說不出有多愛,隻覺得女孩身上有種與她相似的習性。 可是那年,她偏偏一個人回來了,當他們在大街相遇的時候,她看著他身邊拽著他手臂的女孩子笑著說:“身邊的位置終於有人了!” 他尷尬地對身邊的人介紹說她是他的妹妹。

他用哥哥的語氣問:“還有一個人呢?怎麼沒有陪你回來?”

“他?”她冷笑一聲,“早分手了!他和你一樣有太多女孩子喜歡,我一點也感覺不到安全感!”她撚了撚頭發,對他身邊的她說:“不過,我哥哥可是個很好的男人哦,他一旦愛上了誰,一定會一輩子用心去愛的!” 女孩子羞澀地笑著說:“他就是有太多的追求者,以前我跟他是好朋友,很多女孩子見我們關係不錯,就叫我幫她們送信給他,後來我自己也寫了一封..” 聽到這裏,她的臉色突然慘白,黯然地對他們說:“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我要回家休息一下!”

他看著她失態地離開,突然感覺到了些什麼! 回到家中,趁著女朋友陪媽媽做飯的間隙,他在書櫃的角落找到那堆塵封多年的情書,他一封封地尋覓著,他總感覺到這裏麵一定有她寫的。他終於在最後一疊裏找到那張寫著她秀美小楷的淡藍信封,他懊惱得跌坐在地上。

“其實我一直希望自己不是你妹妹,雖然你一直都用愛妹妹的方式來愛我,可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希望能一輩子坐在你的單車後座上,希望能永遠聽你說你要保護我,希望你對我的每一個承諾都能實現。我希望你能看到這封信,而你對我的態度,與我對你的態度,都會由這封信決定。你不喜歡我,我自然不會死死糾纏的,我會安靜地躲開,要多遠,就躲多遠..”眼淚滑落在紙上仍然無法趕走那種愛她卻又傷她的痛。 第二天,他想去找她,拿著那封信。可是走到了她的家門前,卻又遲疑了。 他能辜負跟著他回到家鄉的女朋友嗎?

她從在學校開始,就—直照顧著他,她對他的愛,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沒有了他,她會死!他不能辜負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女人。 那幾個晚上,麵對女朋友,他沒有任何興致。他想了很多,第二天,他抱著女朋友說:“對不起..” 可是,當他再次去她家的時候,她的媽媽卻告訴他,她已經離開了,工作安排在了另外一個城幣,離這裏更遠的地方。幾個月後,他簡單地收拾了行李,去了她所在的城市, 當他出現在地麵前的時候,她被嚇呆了。 他笑著抱緊她:“我來帶你回家!” “可是..”她舉起自己的右手,那上麵戴著一隻訂婚戒指:“我準備結婚了!”

他驚訝地看著她,怎麼會這麼快?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她就要嫁人了! “你知道嗎?我一直最愛的女人是你,那封信也是我剛剛發現的..” “別說了!”她長歎口氣:“你應該對她負責,不能因為一封信就辜負別人..就像我,也需要回報他一樣,所以我選擇嫁給他!” 她說得那樣決絕,他聽得肝腸寸斷! 那一年,他26歲,她25歲! 她結婚了,留在了她丈夫所在的城市;他也結婚了,妻子是個簡單賢惠的女人。

她的父母生病沒人照顧,他妻子比他還要熱心。 她再回來的時候,雖然丈夫陪伴左右,可是仍然不敢直視他。 於是,他們常常是,她陪他的妻子聊天,而他卻和她的丈夫十分默契。

他們聊的話題,仍然是小時侯的臭聞趣事,隻是那種心情卻沒有了太多的甜蜜與回憶,他們要顧及身邊的那兩個深愛著他們的人。

他們唏噓,各自身邊的人也感動著。 後來他32歲,她31歲。 後來,每年她都要和丈夫回來過年,每年都和他們家一起吃團圓飯。 他的孩子管她叫姑姑,她的孩子管他叫舅舅。

他們之間的感情仿佛真的回到了最初的兄妹。 到了各自的孩子都要上大學的年紀,他趕緊給遠方的她打去電話:“妹妹,你們那邊有什麼好點的大學,我想讓孩子考那裏,這孩子太不聽話,老 惹他媽媽生氣,我叫他過去讀書,你也好幫我監督監督!” 她在電話裏卻笑了起來:“是嗎?我還想讓孩子考你那裏呢!我們家這孩子也不聽話,不服她爸爸的管教,這丫頭說隻想聽舅舅的”她頓了頓,說:“不如這樣,讓他們都考同一所學校吧,這樣他們兄妹彼此有個照顧,我們去看他們的時候還可以一起將兩個孩子都管教一下。” 他握電話的手抖了一下,心被拉回了多少年前。孩子們在父母的安排下考進了同一所學校。他對兒子說:“你要好好地照顧妹妹,不能讓任何人欺負她!”

她對女兒說:“以後不要惹哥哥生氣,不要老給哥哥惹麻煩。” 也許早已經有了預感,當他和她接到兒子女兒的電話說要結婚的時候,他們都笑了。

孩子們的婚禮上,他做在她的旁邊,看著彼此兩鬢斑白,他溫柔地說:“我們最後還是成為了一家人了!”!

她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疲倦的微笑:“隻是等待太久了,隻是最後在一起的卻是我們生命的延續。” 那年他67歲,她66歲。 後來,他被診斷出患了癌症。

他絕望了,對所有的人都排斥著,拒絕吃藥拒絕治療,他的情緒完全失控,看見妻子兒子媳婦就是破口大罵。妻子站在病房門外,心疼地歎了口氣,對兒子說:“給你姑姑,不, 是你嶽母打個電話,你爸爸的毛病,隻有她能治得了!”

他看著她,卻放聲痛苦起來。 .. 她站在他的墓前,眼裏已經沒有了淚水。 墓圓淒涼無人,一陣風拂過她斑白的絲發,像是他的回應,也像是他的哭泣。

原來愛情,留在心裏隻會永遠成為遺憾。 那年,他77歲,她76歲!

凡次種種

花紅了,草綠了,萬物生長著! 一切很美好! 直到.. 如此過了一陣子,竟然有被視作瘋子的嫌疑,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耳尖,某日居然聽到人議論並開始出現將本人送到某地的建議,據說那裏有一所經典的精神病醫院,很是駭然。 某人還記得當他們圍在一起商量到此時時不約而同一本正經的點頭,然後將目光齊刷刷的移向我,很是關切的眼神,看著,看著,看得我毛骨悚然心中忐忑不安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語: 掙紮了一段時間,心裏一直在想如果弄到那地方去了,還能正常嗎? 正在考慮要不要將這好不容易發現的發泄方式給放棄了,不期然發現事情向著一個不可思議的方向發展。 究竟是同胞不忍相殘可以理解啊! 周圍人在某人耳濡目染見怪不怪的渲染下不僅開始習慣了,竟有人開始被同化.. 於是乎在一個極為無聊炎熱難耐無電無星光無月色的夏夜,某寢室傾巢而出,圍在門口吹冷風,幾個人在午夜十二點用最大的嗓門,拖出連綿不絕的氣息,一聲高過一聲的喊叫: 啊.. 啊.. 啊.. 聲音此起彼伏,在又破又小的學校回蕩著,悠遠而寬廣。 正興奮之時,對麵一棟樓傳出玻璃破碎的聲音,接著,比我們更大更有穿透力的聲音跳了出來: 神經病啊.. 神經病啊.. 哈,神經病!

嗬,是就是,我是神經病我怕誰! 於是乎? 鬧了近半個鍾頭,對麵玻璃碎得差不多了,本寢室氣氛也進入**。正當大家眾誌成城準備發出致命一擊時,一道手電筒的光照了上來,是校夜巡邏的守衛。 大半夜的,喊什麼喊? 寒光開始在人臉上晃來晃去了.. 驚動檢查的了! 嘩啦啦,還不閃人! 第二天清早,洗臉刷牙收拾東西進教室,鈴聲響起出來做早操,努力平下心來接受學校隆重而嚴厲的通報批評或者苦口婆心的政治教育。 結果是: 一大早校長站在前台對著麥克風講紀律講風氣講衛生講習慣講了一大堆陳詞濫調如往常般講到幾乎一大半學生站不住溜回了教室時講完了說解散於是大夥兒擁在一起陣勢浩浩蕩蕩的也沒有提到昨晚“鬧鬼”事件。 回教室後晨讀班主任像往常般走進來踱出去背著手不聲不響接著鈴聲響一拍桌子宣布下課,除了嘴角慣有的一絲莫名其妙的笑意也沒什麼特別的話或者特殊的動作。 我們私下裏很鬱悶,也算是大事件了,雖然性質不如集體鬥毆,但影響也不小啊。對麵那棟樓那晚為造勢打破了幾乎所有的玻璃,一些學弟學妹偶爾竊竊私語,四處打聽消息,鬧騰了好一陣。 令人不解的是,這件事情就像夏天一陣狂風,來無蹤去無影,不理不睬便過去了。 多少有點失落。 就像我非常不明白的覺得怎麼這麼難熬的高三過著過著沒什麼驚心動魄就結束了一樣。 哈,又想大聲的拖出綿長的“啊”了! 明白其中的原由是在班主任一次含沙射影的訓導之中,那次他很是得意的告訴我們,如果壓力真的很大,就站在路上或走廊上大聲呼喊.. 記得老師還沒講完台下一人“啊”著就做出一經典的示範,接著整個教室便被笑聲和“啊”聲湮沒。 盡管我堅持這種狂叫方式的實質就是罵的本質,隻是罵的一種變態,但我周圍人聽到如此言論便群起而攻之,不留任何辯解的餘地,即便如此我仍然不依不饒的堅持著,雖然道路艱辛旅途漫漫。 同樣需要動嘴皮子,同樣可以踢腿動腳,指手畫腳的配合,同樣可以拭去某些不快,隻是說出來的東西不一樣罷了。 也同樣不能解決某些問題。 當然由於反對勢力過於強大,這些話也隻能悶在心裏 一度以為這個這個看似文明的發泄方式會在很短暫的時間裏被拋棄被更加有威力的方法取代,就像走馬觀花般的世事變化,但情況並非如此。 當踏進大學校門一年之後,我豁然明白,瘋狂的舉動胸膛如潮水般澎湃著的激情和勇氣,如泰山壓頂般的窒息後猛然爆發的情緒,一年之前的大學生依靠的是一種懵懂的新鮮和刺激,而一年時間的消磨與衝撞,一切都在消退,在彌散。 人會長大,很多事情都會改變;人也會戀舊,有些事情並非一直往前走。 這是一個輕易聽不到罵聲的地方,不是市井街頭農村菜市口,汙穢的言語被驅趕到了看不見的某個地方,笑成為無處不在標識,到處都能找到關於笑的標語,大家也都樂於將所有的情緒隱藏笑容之下,無論怎樣憤怒壓抑或者無可奈何抑或是絕望透頂,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