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三月,喜常在有孕七月之際,胎兒尚不足形,口吐紅血之故,引發早生之象。劉疏妤端著茶盞,聽著青慧將那殿內的發生之事,一字一句都聽得極明。口吐紅血之故,難道說,賢妃這一手使的是明麵上的手段?
這一點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賢妃何故如此做?“可有旁處不利痕跡?”劉疏妤迅速的擱下了茶盞,思緒裏開始翻轉了起來。
青慧的臉上帶起了擔憂之色,“喜常在的殿內多了好幾層的暗衛,若非不是燕侍衛出來得快,隻怕......不過,奴婢還是尋到了蛛絲。殿內的痕跡皆皆是使得浣形散,同著昔日王後娘娘殿內翻出來的如出一轍。”
浣形散。劉疏妤唔了一聲,並沒有答話。賢妃心思縝密,絕不會如此大意。將痕跡留在殿下,不是給人以詬病來冠罪麼?
喜常在的殿內多了幾層的暗衛,青慧與燕絕聯手都如此的吃力,看來,喜常在便就是擔憂她或者賢妃會使人對她不利。
擔憂......劉疏妤心下一沉,賢妃不愧是賢妃,手段竟然如此的高明,連她都差一點未有想明透。虛而實之,實而虛之!此計甚好,所有的痕跡若是隻朝著一人而去,那麼,斷案之時,便就能說,自身必不會傻到將痕跡全都指向自已。
好一手計策,這樣一來,明眼的人便就會朝著喜常在言明,此事是賢妃所為。但,若是對質的話,賢妃必就會說,她一直居於冷宮裏,而且,為何痕跡會通通指向她一人。她的心思縝密是出了名的,隻怕是人都讚同,此事,定有旁人陷害賢妃了。
真是高明。連退路都替自己想得絕妙,劉疏妤嘴角一抽,“賢妃的手段確實高明,喜常在這一回,插翅難逃。”
相較於劉疏妤殿內的冷清,那遠處的殿院卻是不甚鬧熱,宮人侍女自殿內外進進出出,趙天齊大咧咧的身影就候在殿院的院子裏,身側站著的是劉長生和一豎了團扇的宮人。慘叫一聲接著一聲的傳了出來。
趙天齊的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任何人看了都以為他在擔憂王子的出生。但他的心下,卻是一片的慘淡。相對於他的骨血,他又如何不疼愛。隻不過,懷他兒子的人,不能是喜常在。
長門一族的勢力絕對不能夠在此下居有這般的隱患出來,即使,那是他的兒子。他垂著手,妤兒這一層行事,所為的,便就是取了長門一族最後的權力,一旦將權力全部剪除,那麼,剩下的,便就是不足為患了。
劉長生守在趙天齊的左側,看著君上輪廓分明的側臉,心下一片的寒冰,鐵血無情四字,足以形容君上的性子,就連,就連自己的骨血都可以舍棄。之前為了淑妃娘娘的性命,不惜用大王子的身命來護她周全,眼下裏,又多了一個喜常在。
若喜常在不姓為長空,此時,又怎麼會落到如今的地步。況且,喜常在想要對付的人,又是心思最難透徹的淑妃娘娘。賢妃娘娘尚且會遭此道,喜常在又怎麼能夠幸免。隻怕那七月禁足令,都抑或是淑妃娘娘的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