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穿梭於層層疊疊的樹葉之間,記憶中熟悉的味道,彌漫在春日的空氣中,把這天地間的一切都彰顯得生機勃勃。陽光下,一道纖絕的塵陌,呢喃著天真,充盈著那抹曾經深不可測的孤清而冷峻的背影。
整整一天一夜的找尋,而千尋卻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勸解或是詢問,因為此刻冰冷絕望的南宮奕像極了一根隨時可能被點燃的導火索,沒有敢靠近,更沒有人敢上前碰觸。
直到第二個黃昏將至,小方子終於忍不住,提著腦袋跪地道:“王上,求您保重龍體,多少吃些東西再找吧!
刹那間,在場所有的人齊刷刷得跪地道:“求王上保重龍體,求王上保重龍體……”
南宮奕頹然抬起頭來,望著這一張張寫滿忠誠與期盼的麵孔,心中忽然覺得沉甸甸的。這裏跪著的每一個人,無不是兩天一夜沒有吃過任何東西的。他為了自己所愛之人頹廢至此,可是這些人卻僅僅是因為忠於自己,而陪著他在此荒唐。他對不起自己所愛的人,更對不起這些忠於自己的人。
“不必再找了,都下去吧,孤想一個人靜靜得待會兒。”南宮奕望著平靜地好像一麵鏡子似得湖麵悵然深思道。
眾人拜別而去,此刻就真的隻剩下這漫天的晚霞能夠聽他訴斷衷腸了。抬頭望著虛無浩瀚的天空,他的心中無限思量,天空再寂寞,卻仍有晚霞與之相伴。可是他呢?如果注定無緣,當初又何必給他們機會愛上彼此呢?如今他才真正的體會到,他們之間真正的距離,不是生,也不是死,而是生死不複相見。
“怎麼,心痛啦?”詩畫站在他身後兩三米遠的地方,唇邊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但是從她微微抽搐的麵部肌肉來看,這笑容背後實則隱含了無限的悲哀。
南宮奕轉身直視著站在麵前之人,瞳孔倏然收縮,一雙凜冽的眸子盯著眼前之人,卻始終隱忍著不曾開口。
“為什麼你對我就從來不會這樣?我到底哪點比不上她,你說啊!”詩畫緊緊逼視著眼前一臉哀傷的男子,心中猶如萬蟻噬心般得痛不欲生。她願意付出一切去愛,甚至不惜背棄她的主子,拿命相換的人,心卻從來不曾為她敞開過。到頭來,她為他所做的一切,卻隻換來他無謂的施舍和憐憫,而真正和他雙宿雙棲的卻是別的女人。這口氣她如何能夠咽的下,這筆帳她又如何肯輕易罷了。她發過誓,凡是傷害她的人,她都要將自己所承受過的十倍百倍得還給她。
“因為我愛的人,從來就不是你。”南宮奕冷冷得回道。
“從來不是我,從來不是我,就因為我出身低賤卑微嗎?”詩畫聲音徒然轉為狠厲,道:“那她呢?不是和我一樣低賤嗎?為什麼你寧願選她,也從來不曾正眼看我一下,為什麼?”
“住口,我不準你這樣侮辱千尋。”南宮奕駭人的眼中仿佛隨時都會噴出一把熊熊烈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