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神醫掛心。”明君看向夜軒,“她已經找來了,在裏麵,你可要見?”
夜軒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點了點頭,便隨明君走了進去。
“是軒兒嗎?”
淡淡的聲音傳來,夜軒一語不發的看去。
隻見安柔月著一襲黑邊的紫色衣飾,尊貴的同時又非常撩人。
不得不說,她雖已年近四十,卻保養的極其好。
旁邊跟著三個女子,夜軒一一掃過,目光落到安寧臉上時,頓了頓。
“見過母後。”
“起來吧,來看看,母後為你選的妃子可還合你的心意?”安柔月溫柔的看著夜軒,似乎真的是一位為自己兒子操心的娘親。
隻是在夜軒的眼裏,卻很假,他甚至看都不想看一眼。
“你們先出去。”夜軒抬頭,看了一眼流雲她們。
安寧二話不說就走了出去,流雲和宋小月則看了安柔月一眼,得到答案才緩緩向夜軒行禮退去。
初一沒跟進來,一時間,整個屋子隻剩下他們三人。
明君見他們一個坐著,一個站著,氣氛有些怪異,便開口:“軒王請坐吧!”
夜軒卻沒有坐下,“母後在此,本王還是站著的好。”
他聲音冷清,看著安柔月,也不再拐彎抹角,問道:“敢問母後,西明新皇可是您的兒子?”
任安柔月和明君怎麼想,也沒想到夜軒會以這樣的話開頭。
安柔月神色複雜的看著他,“沒錯,他是你的親哥哥。”
“無論以前你是為了什麼,現在,請母後放他一條生路。”夜軒並沒有什麼意外,這本就是他知道的事情。
“他是我的兒子,我會故意與他為難嗎?”安柔月望著窗外,“隻是那時候……”
不等她回憶,夜軒便打斷了她的話,“兒臣不想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麼事,請母後放他一條生路。”
安柔月神色一冷,“你是在怪我嗎?要怪隻能怪你們的父皇,是他,一切都是因為他。”
“月兒……”明君見她神色有些猙獰,便想勸她。
“你閉嘴,若不是你的無能,我怎麼會錯過了二十年,怎麼會過那種日子,為什麼不來找我?”
她似乎有太多的委屈要說,明君不再多言,隻是一直歎氣。
夜軒則麵無表情聽著她說別人的不是,自己的委屈,但這又如何,如果她安分的呆在東夜皇宮,他會給她想要的生活。
可她明顯的不願,她想要的他不懂。
“所以,你們有什麼現由讓我放手,我本就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可現在我還剩下什麼?他死了,一了百了,軒兒有了心愛的女人也不再管我這個母後,悠兒也是,他根本就不喜歡我,那我還要顧忌什麼嗎?”
“這都是你們欠我的,我要讓這天下人都記得我安柔月的名字!”
無論她說得再瘋狂,夜軒也隻是淡淡的看著。
直到安柔月說完,他才開口:“你不願救他,對嗎?”他的聲音很輕,從未有過的清清淡淡。
“不是我不願,而是你不願,不是嗎?”
安柔月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還有閑情意致喝了口茶,才淡淡的說道。
明君看著他們,哪裏像一對母子,心裏暗歎,也許當年的事他做錯了,若他不曾與她相遇,這個女子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依舊美麗卻又沒有那讓他執著的心!
見夜軒皺眉,安柔月輕笑了一聲,道:“看來,蕭蕭都告訴你了,是嗎?”
“這是好事,不是嗎?隻要你願意救你哥,他就可以活下來。”
夜軒想起蕭蕭告訴他的話,林靜今生隻可以嫁給明悠。不然死得便不是一個,而是一雙。
“你是不是不相信,林靜並沒有什麼事,不是嗎?”
夜軒雖沒有開口,卻真的懷疑過,蕭蕭是不是騙他的。隻是如今聽了安柔月的話,心中的不安卻在不斷的擴大。
“其實我也不願這樣的,那時候,隻是比較喜歡那個女孩,便想為悠兒定一門親事,在南陵林家那樣的家庭裏,那丫頭的出身就相當於一國公主,悠兒將來是要做西明皇上的,也不算辱沒了她,不是嗎?”
“隻是世間世事無常,誰又曾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夜軒知道,事情的真相很快就要揭露了,隻是心中的悲哀卻越來越深,無法訴說的痛苦在心裏慢慢放大,若不是坐在那裏,若不是想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麼,他現在都想立刻衝到那個讓他心疼的女子麵前,好好的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