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紫衣,頭發微挽向後倒梳著,額邊流著一撇墨發,顯得有些放蕩不羈。
整個人痞痞的坐在椅子上,臉上帶著一個薄薄的麵具讓人一看便知是易過容的,隻有一雙眼睛不時的轉動著,笑意盈盈,但手中卻拿著一把匕首。
明君眼睛一突,當然他不是害怕那把匕首,冷聲問道:“你是誰?是怎麼進來的,來些有何目的?還有,誰派你來的?”
夜軒晃然一笑,清越的聲音緩緩而來,“太上皇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在下是該先回答哪個?”
迎上他略帶嘲諷的眼睛,明君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但任誰一睜開眼就看到眼前坐著一個人,定定的看著自己,也會覺得害怕的,不然那就太變態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
夜軒看著他,“這個問題,我想她會回答你的。”
明君一愣,對他口中那個‘她’卻理解不了。
“其實我是誰不重要,你隻需要知道,我來的目的就行了。不是嗎?”夜軒起身向他走來。
明君神色不變的看著他,“你來殺我?”
“你說呢?”
“除了殺我,你能做到之外,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想了。”
明君此話一出,夜軒果然停下了腳步,神色怪異的看著他,“你是想告訴我,你不受威脅還是不受勒索?”
明君還沒有開口,他倒是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上,“那就是說,本公子今天好不容易進來,是不可能有收獲了?”
明君沉默。
夜軒起身,拍了拍手,“既然這樣,殺了你似乎沒什麼用,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是殺新皇上比較劃得來。”
說完便向後退去,竟然直直的向著大門而去。
明君神色不停的變幻,眼睜睜的看著夜軒走到門口,手向著門上搭去,他額頭冷汗直冒,卻說不出什麼,隻是緊緊盯著夜軒搭在門上的手。
他不信夜軒敢光明正大的從這裏出去,那樣的話隻能說明他是悄無聲息放倒了他所有的身前近衛闖進來的,還有一種便是摸進來的。
如果是後者,他不怕他,敢賭一把,若是前者,他便再沒有退路。
夜軒背對著他,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忽拉一聲,拉開房門,向外大步跨去。
“慢著……”夜軒就當沒聽到,繼續前行,整個大院都擋不住他的腳步時,明君也跟了出來。
眼前的一幕讓他眼角微抽,地上整整齊齊的躺著他的侍衛,人明顯都沒有死,隻是暈了過去。
但正是這樣的情景才更讓他心驚,這得要多深的武功,或者說多厲害的手段,才能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一下子放倒這麼多人,沒有一個人與其動過手。
眼看著夜軒的身影消失,明君大喊道:“不要傷害他,我跟你走。”這時候,他連自稱也忘記了,隻想阻止那人去找明悠。
夜軒的唇角微微上挑,轉過身問道:“本公子為什麼要聽你的?”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才會放過悠兒。”
夜軒嘴角一抽,卻不是因為明君的任何話,隻是一個稱呼,悠兒,這就是明悠的小名嗎?這也太娘了吧?
幸好小時候被送走的是明悠,不然現在的他就是這個名字,想想,夜軒便覺得全身雞皮疙瘩起一身。
看著對麵的麵具男沒有理自己,明君又向前了幾步,道:“你隻要不傷害他,我保證你無論在臨洲城做了什麼,或者即將做什麼,都可以全身而退。”
夜軒挑眉,戲謔的看著他,“這麼好?”
“那似乎本公子這一趟不但沒賠還賺了?”
“我說話算話,你要帶我去哪裏,現在就走吧!”
夜軒並不想難為明君,畢竟他對明悠可謂是愛護有佳,就連現在,雖然沒去見明悠,卻也是因為內疚,也派人去尋訪名醫,算是不錯了。
剛才的一切他都聽到了,但在心中,他卻將一個人定了罪—林無寒!
“那這裏。”夜軒沒有殺那些人,隻是用了一些初一給他的藥而已,所幸不用動手是最好的。
不然英雄也怕人多啊!
再次感慨初一的手段,卻不知某人正咬牙切齒的將他罵了八百遍。但明顯的夜軒沒有收到他所發出的信息。沒有打噴嚏。
夜軒隱在暗處,看著明君吩咐,地上躺著的眾人都被抬了下去,原地換上了一批新的侍衛。
侍衛長也不知道在說著什麼,明君的臉色很不好看,像夜軒這邊看了一眼,最終瞪著眼罵了幾句,便揚長而去。
隻留下侍衛長摸不著頭腦的看著遠去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