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內,所有的事情你來處理,去吧!”
冷沐站在門外,卻猜不透屋裏那人的心思,是什麼樣的問題,需要想三天,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他變成了另一個人。
無人時,明悠緩緩的走到床榻前,一頭栽了下去,許久都不見動靜。
要是有人在這裏,還以為他是出事了。
過了半晌,他才轉了個身,臉向上躺著,拉過被子將自己緊緊的裹起來。
望著屋頂,他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消息雖然以前也有耳聞,卻一直不想去相信。
如今……
原來他真的不是西明的太子,甚至不是西明人,而是東夜的皇子,他的母後並沒有死,而是一直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默默的看著他長大。
可為何父皇要說母後死了,上次發兵,他知道安柔月還活在世上,若不是夜軒勸他,並提出一個大膽的意見,他們可能真的會戰個你死我活。
至今他還記得夜軒說,他們也許是親兄弟時,他的表情,那一刻,他害怕了,不是怕丟掉身份和地位,而是怕他們兄弟同時愛上了一個女子。
那樣他會不知該怎麼做。
所幸那段時間,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一起,大敵當前,他們需要應付隨時到來的危險,隻是沒想到林靜會突然見身,安柔月這顆棋子也發揮了她的作用。
他們就像被操控的棋子,一直按著規定的路線在行走。
直到林靜消失,夜天啟突然到了邊界,兩國才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大戰,雙方最後都損失慘重,他也身受重傷。
隻是沒想到就連夜天啟也是棋子,看來這場遊戲從二十年前便開始了,他們身在其中卻不自知。
而他的母後,竟然推動者,他的腦子很亂,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
盡管他非常想見安柔月,那個一直活在他心裏的女子,可如今卻不敢有任何動靜。
“天下之大,我該何去何從?”輕語低喃,在無人時訴說著他的心酸。
他的母後設計了他們兄弟二十年,他最疼愛的妹妹也不是親妹妹,最寵他的貴妃也露出了不為人知的另一麵,他的父皇呢?
這一刻,明悠有種強烈的預感,他的父皇一定知道些什麼。
他掀開被子,隻身向外走去。
今天所有的事情他都要弄清楚,不想再糊塗的活著了。
就算自己的身份揭開,那又如何,他不想一錯再錯,就讓一切在他這裏結束吧!
他氣匆匆的來到西皇住的別院時,西皇正坐在那裏觀花。
“你來了?”
一句話就解釋了,明悠所做所想的所有事,他都知道。也間接的證明了他作為一國之帝的英明睿智。
明悠一改往日如沐春風般的氣質,變得很是暴躁。
“父皇,我有事想問您。”叫出這句父皇,明悠是用了很大的勇氣,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場遊戲中,誰是真實的,誰是虛幻的。
他很怕還會有更亂的結果,更壞的答案。
“坐吧!”花亭中,西皇請明悠坐下來,命人端來愛吃的點心之類的,才讓所有人都退去。
明悠就一直盯著他,看他指點江山,看他不急不緩的發號施令,他突然笑了。
“笑什麼呢?”西皇坐下來,為自己添了杯茶水,問道。
“我笑,為什麼我們會以為父皇您老了呢?明明還很年輕嘛!”
明悠端起手邊的杯子一飲而盡。
碰的一聲,茶杯被重重的摔在石桌上,“我一直在想,皇叔怎麼有機會來皇城?明知道母後活著,卻不告訴我?”
“這一切,父皇您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明悠站起身來,傾身向前,俯視著西皇。
他寧願這隻是他的錯覺,可事實並非如此。
“都當了皇上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來,坐下聽我說。”西皇為他再添了一杯茶,兩手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來。
“你說的這些是對的,我也不想解釋,我一直都知道你母後活著,我也知道月兒不是我的女兒。”
明悠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他竟然,竟然什麼都知道,還寵了他們這麼多年。
“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也許這個故事也到了該揭開的時候了。”
西皇簡單的將他與安柔月相識相戀到分離的事情說了一遍,“我登基那天,正是她嫁人之時。”
“本已經打算將她永遠留在心裏了,隻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太過奇怪,我知道她想報複,我也想幫助她,但我不能用西明的所有來幫她報仇。她不想公開身份,我依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