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夜皇宮。
“軒兒,你可願接下這東夜江山,守護我東夜百姓至百年。”東皇躺在床上,雖然人看起來還紅光滿麵,但夜軒知道他已經病入膏肓,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但他仍然不想接這東夜的江山,雖然這是他母後的心願,但他不願。
“父皇,您要保重龍體,兒臣會一直守護東夜直至百年。”夜軒低頭沉聲說著。
床幔層層,東皇似是睡著了,夜軒就一直跪在原地,過了半晌,東皇的聲音傳來,卻更加沒生氣了。
“好,那你先去吧!”夜軒告退。
他一個人來到宮牆上,望向遠方。
母後回來了,她們姐妹之間的事情她們會解決,雖然皇後曾經想要他死,但說白了這一切不過是為了爭那個人的寵。
母後說當年是皇後給她一杯毒酒,說是皇上賜的,現已明了,父皇根本不知道這件事,那不過是皇後想得到父皇的愛罷了。
情之一個字,最傷人,卻也醉人。
至於夜天啟和夜天華,一切的一切就讓它過去吧,都不重要了,夜彥有他和皇後在,誰也不敢動他。
這麼多年的恨,到頭來卻隻是一場誤會,夜軒突然感覺心很空。
盼了那麼多年的母後,他感覺不到一絲親情,每次見她,都感覺好假。
怨了這麼多年的父皇,卻隻是一個被蒙在鼓裏的可憐人。
恨了這麼多年的皇後,是自己的姨母,卻也是自己的對手。
夠了吧,鬥了這麼多年,如今該停下了吧!
那個她們爭了一生的男人,如今躺在冰冷有地方,卻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關心。
夜軒臉上的麵具在夜風中顯得有些詭異,突然底下傳來大喊。
“什麼人,有刺客。”
夜軒站在上麵頭也不回,待底下聚了很多侍衛時,他才回頭看了一眼。
眾人拿著火把,一時間那塊冰冷有麵具便暴露在他們的麵前,嚇得眾人跪了一地。
“參見軒王。”
眾人等了一會,見無人說話,便有人大著膽子抬頭,可城牆上哪還有人影。
夜軒一見被人發現,便一躍而下。
靜兒,等我,我很快就來接你,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你離開了。
在皇宮的另一側,也有人夜不能眠。
“你們先走吧,我留下來,以防萬一。”一人背對著光說道。
另一人一急,拉了一下那人的手,道:“姐姐,走吧!三十年了,三十年了,半生啊,你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走。”
那人低聲笑了笑,“也不差這一年,我留下以防萬一。聽話,帶上她快點離開。”
第二天一早,皇宮傳出幾件事。
皇後身邊的陪嫁侍女容兒身死,傳言是睡覺時忘記吹滅燭火,半夜起了大火。
皇上的妃子,北衛獻給皇上的神女也死了,是睡過去的。
一時之間,朝堂上議論紛紛。皇後傷心欲絕,一病不起。
後宮之事暫時交給前皇後安柔月掌管。
這一切的一切,夜軒聽了後隻是微微蹙了蹙眉,起身離開,桌上‘夜彥親啟’的字樣還未幹。
皇後一個人坐在冰冷的宮殿裏,眼神冷漠的望著前方,突然她說:“容兒,我想喝茶。”
冰冷一片的宮殿裏沒有半點聲音傳來。
皇後突然摔掉了手中的杯子,人也不再保持那種皇後的威儀,整個人撲在桌幾上,一聲聲的喊著容兒。
安柔月站在殿外,無聲笑了笑,轉身離去。
夜天啟和夜天華正向這邊走來,見安柔月後,行了一禮。
安柔月停下腳步,柔和的笑道:“你們來看皇後,可要小心點,她的精神似乎不太好。”說完便轉身離去了,身後跟著一長串的宮女、侍衛。
夜天啟低頭送她,待已看不見人時,他抬頭看了一眼宮殿,踏步而入。
“哥……”夜天華剛開口,夜天啟便示意他不要說,他都明白。
“兒臣參見母後。”夜天啟下跪行禮,他對安柔蘭一直很尊敬,就因為小時候那份溫暖,那時候,他便發誓,他這輩子一定要敬她如自己的親母後。
夜天華亦跟隨。他從來都是不言不語,也不太進宮,任何事他都不關心,除了夜天啟。
安柔蘭繼續在那裏哭,沒有理他們。似乎根本沒有發現他們。
夜天啟站起身,想去扶她。
安柔蘭突然推開他,神色有些驚恐,“你要幹嘛?不要搶我的容兒,不要搶我的容兒……”
夜天啟看到安柔蘭這樣,明顯有些神經失常了,他歎了一口氣,道:“母後,我是啟兒,我是啟兒,我不會和你搶容姑姑的。”
“啟兒,啟兒……”安柔蘭的眼睛有了一些生氣,慢慢的定格在夜天啟的臉上,“啟兒,容兒死了,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