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有一種愛比恨更無奈(1 / 2)

滴溚,滴溚。

清脆的滴水聲傳來,驚醒了沉睡的太火球,它伸了伸懶腰緩緩的綻放出屬於它的美麗,從火紅到烈日,照耀著大地上所有需要它的事物。

此處是一塊低穀,底下生長著很多參天大樹,隻能隱約見到有動物爬行的痕跡,可以說是人煙稀少之地。

半山腰一個不起眼的石洞外,一個紫衣男子負手迎著朝陽而立,近了才發現他似是站了半宿,身上帶著濃濃的潮氣,半塊麵具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緒,隻聞著一股悲傷迎風而來。

莫雲宵一夜未睡,他們回來時便已深夜,又和林靜折騰到天亮,所幸不睡了,他雖不後悔,卻還是怕麵對她。

如果事情再重來一次,他依然會這麼做,就算她恨她也無所謂,在他的眼裏沒有什麼比她的命更重要。就如那次一樣,就算被她誤會也沒關係,他知道她是堅強的,她一定會活下來,果然他沒有看錯。

隻是事關一個女子的名節,他不確定她醒來後會是什麼樣子,他隻能陪在她的身邊,保護好她。如果……

陽光順著石洞上的小孔照下來,讓這有些陰寒的石洞透出些許暖意,地上的稻草堆裏側躺著一個女子,一身黑衣遮體,一頭墨發柔順的躺在女子的前胸,隻一個背影便讓人覺得乖巧可人。

她動了動身子,翻轉過來,柔柔的日光打在她的臉上,帶著一縷縷金色,女子的睡姿很美,她一手輕撫臉頰,微微揉了揉眼睛,似是感覺到不舒服,秀眉微皺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麼,趕忙起身。

卻不想,剛一動便又躺了回去,女子再也沒有剛才幸福的笑顏,整張臉色都變得鐵青了起來,她咬了咬牙,不知想到了什麼,緩慢的用一隻手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用冷意迷漫的眼睛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很普通的一個石洞,狹小的空間隻有一個房間大小,地上坑坑窪窪的,隻有她躺的這塊地方被鋪了厚厚的稻草,想到這裏,林靜可以確認絕對不是林雲奕。

她是現代人,她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事,雖然不清楚她是怎麼到的這裏,但想來定是有人救了她,是他嗎?她記得暈迷之前是那個叫做子軼的男子趕來了,難道是他?

想到這裏,林靜便一陣心涼,她不是不懂知恩圖報的人,可讓她用身體來換,她寧願一死。

也許是感覺她醒了,也許是林靜的動作太大了,總之她再次抬頭時,便聽到有人走了進來,她望了過去。

莫雲宵知道她定然不會原諒自己,卻不想迎接他的是那種眼神,恨意中帶著冷漠,她在無聲的控訴著,她寧願死也不願讓他碰的意願。

他感到一陣悲哀,卻也沒有退縮,他要給她一個交代。

“你醒了?”莫雲宵的聲音拉回了林靜的眼神。

她趕忙低下頭,是他,她沒想到會是他,又是他救了她嗎?為何每次都是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他就會出現?

林靜此刻根本沒有去想她剛才的恨意,心中一直想的卻是她為何每次都是最慘的時候遇上他。

如果莫雲宵知道林靜在想什麼,他也許會高興的扔掉臉上的麵具,是的,他一直帶著那半塊麵具,就連昨夜和林靜在一起也不曾拿下來。

見林靜低著頭,莫雲宵有心沉到了穀底,他再一次出聲道:“昨夜你被下了藥,所以……”

他把昨夜的所見說給林靜聽,雖然他知道給林靜的傷害,解釋再多也彌補不了,但卻還是想告訴她發生的一切。他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他決不選擇在這個時候和她見麵。

要知道見一次,他對她的思念便加深一次,他的痛苦無人能懂。他也不需要任何人懂。

林靜默默的聽完莫雲宵的話,原來她是中了毒,不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倒下,果然她還是把人想得太簡單了,那對母子簡直不佩稱為人,她一定要報仇。

這是來這個時空,第二次她想殺人,第一次是明悠倒在她麵前時,她以為是明,那種悲痛她一生都不想再嚐,可如今卻是為了自己。

莫雲宵一直在關注著她,看著她眼中的恨意遮都遮不住,他緊緊的抿住雙唇,等一個答案。

良久,林靜抬起頭來,問道:“你怎麼會在那裏?”

莫雲宵沒想到林靜開口的第一句話會這樣說,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微微思考了一下,便開口道:“路過。”

說完他就後悔了,因為林靜說過他每次救下她似乎都是路過,顯然林靜也想到了,雖然這樣的時刻她不應該笑的,卻還是沒忍住。

莫雲宵本來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聽到林靜的笑聲,抬起頭看來,女子身著一身黑衣是他為她新換上的,那件已經不能穿了,自從知道她喜歡穿黑衣,他便隨身準備了一件,發絲垂在她的左肩上,盈盈一笑間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媚意,莫雲宵一時看得有些癡了,這個女子在昨夜在他的懷裏已經蛻變成真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