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母的過人都憂慮,這孩子還沒出生,她就開始擔心起來孩子受涼的事兒了,母性的光芒繞著綠蘿身旁,發出淡淡的金光,我認真地看著她,拉住她的手。“別擔心這麼多,有你在,他又怎麼會覺得冷呢?用被子將他包裹住,就不會冷了。”
她瞅了群毆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忽然暗淡了下來,若有所思地說道,“你不懂,我不能看著他受苦的,他是岑朗唯一留給我的,是我餘生最寶貝的,即便隻有我一人照顧他,也不會叫他吃苦。”
她這話說的極為真切,很是感動,一道熱流在我心口處徘徊,堵住了心窩兒。
雨水衝刷著屋頂上的瓦片,擦亮了顏色,換了新顏,我想了想,伸手撫摸他的肚皮,“別想這麼了,我會幫你照顧他的。”
綠蘿摁住我的手,神色淡然地輕笑道,“我沒事兒,你不必為我擔憂,送岑朗離開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以後的日子,我不得不勇敢,這個孩子,就是我唯一的支撐,有他在,我不會倒。倒是你,這些日子都來陪我,定是悶壞了。”
她的手指先是輕輕按住我的手,忽然猛地用力,神色凝重,慌張地拉住我,失聲叫道,“痛,好痛!”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眉頭越皺越緊,看樣子很是痛苦,隻怕今日便要生產了,我愣了一下,
一麵大叫道下人去請大夫,一麵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保持鎮定,安慰她道,“沒事的,沒事的,不要怕,是這個小家夥想要出來和你見麵了,冷靜一下, 深呼吸。。。。”
綠蘿一手擰著衣服,一手用力攥著我的手臂,用力一掐,忍不住叫痛,“哎呦。。。。”痛得打滾,險些從椅子上翻滾下來,好在有玉兒幫我扶著她,不然的話,真不敢想象、
玉兒倒是沉穩,指揮若定,安排著下人去拿熱水的拿熱水,去找大夫的找大夫,叫來幾個壯丁,她從後麵抱住綠蘿的身子,幾個人合力將綠蘿放到了床上。
綠蘿一臉痛苦,她是害怕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即便她平日裏偽裝的多麼強大,這一刻,都與普通女子無疑,既是害怕,又是擔憂,更多的是身體的痛。
那一陣,久久的不能忘,我與玉兒對視無語,卻在眼神碰觸的一霎,明白彼此的心意。
玉兒私心想著為我爭寵,卻也不是卑鄙無恥之輩,她不會那綠蘿的性命做賭注,更不會牽連她腹中的嬰孩,即便她知道,這孩子一旦出生,綠蘿在府中的地位就更加牢靠。她也不會做出陷害綠蘿之事的。
這時,產婆大夫統統趕到,冒著雨而來,渾身濕透,來不及顧忌其他,就開始忙活起為綠蘿接生之事。
叫喊聲,哭鬧聲,持續了好久,我與玉兒守在外廳著急等候。
門外的風雨越來越大,狂風肆虐,好像情人分手時無情地決絕之詞,一點都不留情麵。呼呼作響的狂風,從未停止過,大雨滂沱,直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聲,才雨過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