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風起(1 / 2)

第二百章 風起

我聞訊感到之時,岑朗已經沒了氣息,胸口插著一把尖刀,黑色的毒血沾染了刀身,掃視四周,周人靜靜地立於一旁,麵色沉重,卻悄無聲息,沒有半點聲響,更不見哭叫之聲。坐在地上的綠蘿,她垂著眼皮,盯著斷掉的刀鞘,冷笑兩聲,囈語道,“哈哈哈,是我殺了他,殺了我孩兒的父親,他再也不用挨著了,死了,就解脫了。。。。。。”

這句話,說得蒼涼又悲慟,苦笑中回蕩著濃濃地恨意。

月光透過窗子照在她又哭又笑的臉上,異常清冷,失了顏色,本就臉色憔悴的綠蘿,皮色白的失了血色,越發透明了。

屋內一片安靜,沒有人吱聲,靜靜傾聽著綠蘿的痛,此刻他人能做的唯有陪伴了。

岑朗中毒太深,無藥可解,一眾神醫聚集在此,也是束手無策,隻想出了護住他屍首的法子,避免化為一灘血水。

死無全屍,這對敬畏生死鬼神之說的古人來講,是極大的侮辱,即便是被迫淨身入宮的太監,也為了入土之時身子完整,不惜重金贖回自己的寶貝,何況岑朗呢?

綠蘿倒是異常平靜,沒有哭鬧,更沒有尋死覓活,拔下岑朗胸口的那把彎刀,便孑然而起,隱於閨房,直到岑朗下葬之人,她才一生戎裝露了麵。

見過這樣的生離死別,我越發珍惜自己的生活,當即下了決定,定不負於人,不虧待自己。

岑朗的離去,給初笙當頭一喝,寧來順手,隻有任人魚肉的份,永世不能翻身。

皇權的高度集中,若是盛世,定會人人稱讚皇帝英明,可若不是,便會有無數揭竿而起的義軍,曆史規律,絕非我一家之人,這個道理我懂,初笙懂,皇帝又怎會不懂呢?

皇帝的態度如何,雖未曾正麵責罰、懲處過初笙,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不留餘地地要鏟除他,說來說去,都是一件事,害怕沈家的勢力死灰複燃,當初殘暴除掉沈氏一族之事,朝中不是沒有人提出質問過,即便過了兩年,民間依舊有人把此事作為話柄,議論皇帝的功過。

曆史自然留給後人評說,前人不論怎樣,都無法左右後人的思想,是功是過,其實到了最後,不過是曆史書本上的一句話而已,又有說然會記得,會在意呢?

皇帝越是心中有鬼,越是在意此事,越是打壓初笙,尋機除掉他。

這些日子,倒是把初笙給忙壞了,一麵要對付皇帝與內鬼的重重磕絆,一麵又要處理岑朗的身後之事,根本無暇理會其他,我也有許多日子沒見過他了。

與他相比,我倒是更為擔心綠蘿的狀況,聽陳鶴彥說,這幾日,綠蘿操勞過度,憂心成疾,加上身子被就虛寒,不曾好生調養,之前岑朗生病,她撐著身子日夜守候,如今心裏寄托已經不再,因此一下子便病倒了,脈象紊亂。

孕婦生病可大可小,不能亂用藥,隻能慢慢調養,可就怕,她如今這身子,沒法子護住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