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低頭去查看他傷勢,解開的他衣領,將衣服退下來少許,那傷口被一條素色的錦帕纏繞著,似乎做過簡單的處理,但傷口依舊開裂著,血一滴一滴地滲了出來。
我蹙眉問道,“怎麼會這樣?”
陳鬆卓輕輕拉起身上的衣服,獨手將扣子係好,笑吟吟地說道,“沒事兒,不過是被個不長眼睛的家夥劃傷了,若不是方才吃你那一拳,早就沒事了。”
他說得輕鬆,可是臉上的微妙表情卻出賣了他,即使我再笨,也看得出來那表情是不是痛苦的。
我顫抖著聲音說道,“對不起,你為何會受傷,是誰傷了你,我定叫他十倍償還,他刺你一劍 ,我就砍他一臂。”
從來不曾見過有人為我而受傷,見他受傷,還是勉強歡笑,我心中難過。我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想哭,鼻子一酸,淚水在眼中打轉,凝結在睫毛上,隻要一刻,便會滑落下。
他遲疑一刻,動容地輕笑,撇了我一眼,目光掃視了一眼車外,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小聲地說,“別讓我二哥聽見!你肯為我出頭,我這一刀也算沒白挨 。不妨告訴你把,傷我之人正是殺你之人!”
“淑妃的侍婢環兒?”這答案出人意料,一時之間我竟反應不過來,倒吸了一口涼氣,愣愣地看著他說,“她居然是會武,還砍傷了你?”
他眉頭緊鎖,想了一下,緩緩答道,“你以為淑妃憑什麼在宮中自足,占據四妃主位之首?”
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想過,隻覺得那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像梅花一樣高不可攀,清冷孤傲,秀外慧中,才智更是勝過其他女子,如此一個女子,即便是不受皇寵,也是令人欽佩羨慕的。
我搖了搖頭,實在不知究竟還有什麼緣由。
他低頭看著我,臉色微微一沉,正色道,“淑妃素來以才智承寵,孤傲清冷的性子為她添了不少仇家,隻是卻沒有人膽敢與之敵對,她們不知敬畏她位份尊貴,而是知曉她的身世。你可知道江湖中的第一門派。。。”
他話音未落,我插口道,“這個我知道,丐幫?!”
陳鬆卓撇了撇嘴,失笑道,“哪裏聽來的,胡說八道。江湖第一門派乃是大孤山的苗門。苗氏一族,人數不多,很少在江湖上行走,卻各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江湖之中無人不知曉,令人聞風喪膽,談之色變。苗家的祖先從前便是殺手,最為擅長的就是暗殺,隻有是苗門鎖定的人物,就沒有一個可以活下來的。淑妃是上任掌門的幺女,現任掌門的小妹,最是疼愛,雖是機智聰慧,靈氣十足,卻醉心詩書,從未學過一點功夫,因此在她入宮之時,才會命玉蠍子,不,就是環兒,侍奉左右。你不要小看這個環兒,她可是苗門第一女殺手,江湖上想要找她報仇算賬的人,多得可以填滿洛離城,隻是她素來來去無蹤,不曾有人見過她的真實容貌,即便是你我所見的,也並非她真是樣貌,其實她已經六十幾歲了。”
我渾身打了個激靈,腦子一片空白,怎麼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