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來。真是恨透了自己的卒仔!
“你想出去,離開這兒,回淩波殿去,還是回周府呢?”
陳太醫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地說著我的心聲,似乎卻又敲醒了我,似的,我隻是想離開這兒,可又該回到哪兒去?慕煙那兒?周府?還是?
這是本就不就是我的,除了烏曼雅的身體,我找不任何屬於我的東西,任何可以表貼著屬於我的地方,我,是這個世界的異類,在這裏,我,一無所有。
“既來之,則安之!”陳太醫收起了笑容,意味深長地輕輕說著。
“既來之,則安之!”
好吧,除此之外我又有什麼選擇呢?
一件事在心裏默默地消失,卻猛地想起另一件事,一把拉住陳太醫的衣袖,腎炎掃了掃一旁沉默的宸妃,小聲嘀咕著,“早了,宸妃那兒,我一直謊稱自己的有耳疾的,你說,她會不會不發現我是騙他的,死定了,死定了?”
“耳疾之人,大多都會讀唇語的!”
“她會信嗎?”
“我說的,她會信的!”
“哦!”
聽他這樣說,我傻傻的可以解憂些許,隻是他的自信來自於何處呢,宸妃若是不信,那我不就是死定了,早知道就不編這個謊兒了,撒謊孩子被狼吃,這就叫不做會死吧!
陳太醫理了理醫藥箱,披上墨色狐錦袍子,向宸妃拜別,便出門去了!
陳太醫一走,宸妃自然是要一同離開的,整個星月齋,轉瞬間恢複了安靜,我的呼吸聲與爐子裏的燒炭聲,此刻變得擾人了!
“噓噓噓....”
什麼聲音,窗外傳莫名的聲響,這裏是深宮大內,自然不會是周慕朗那家夥兒,一定是幻聽!
“噓噓,曼雅,你在嗎?”一個被可以提高的尖聲,像是女人的聲音,仔細聽來,好像又不是?
“誰?”
我下地抄起燭台,走到窗邊,質問起來。
“是我!”
這是什麼鬼答案,天曉得你是誰?
“快快報上名來,不然我就叫人了!”
“我,散財童子!”
這家夥真無聊,“吱呀”,窗戶一開,陣陣雪花隨著冷風吹了進來.
“陳鬆卓,這裏可是宸燁宮,你一個侍衛,闖入後宮,捉死的節奏!”
“什麼節奏?宸燁宮有什麼了不起,本少爺還不是來去自由,無人發現!”
這家夥倒真是坦然,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此時,正一邊抱著我的鎏金火爐取暖,一邊從懷裏取出酒壺,痛飲起來!
“我說,你。。。”我真不知道該羨慕他,還是應該會鄙視他這樣的行為,隻好默默選擇白了他一眼之後,坐在他身旁,用胳膊撐著腦袋,欣賞著他一個人醉酒的畫麵。
“你看你,這裏多好,不知道比淩波殿好多少,外麵風大雨大的,安心留在這兒養病吧!”
“你倒是說得輕鬆,把你困在這裏試試,不出一天,你就想著越獄了!”
“嗬嗬,也許監獄外麵比裏麵更加叫人忍受,有時候,監獄是世外桃源,很多人想進來都沒機會。”說著,將手裏的救護一把塞進我的手裏,推了推,示意讓我喝下。
和這個家夥,我可沒打算要什麼淑女形象,喝酒喝,自打住進星月齋,就沒嚐過酒的味道,還真有些想它了,舉頭便是一飲,暢快!
“你在這,乖乖修養吧,外麵的事,就讓別人去弄吧!”
慢著,安心養病,這番話,好像剛剛聽過一樣,陳鬆卓是怎麼知道我想著離開,這件事除了陳太醫從未和任何人講起過,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至於他說的外麵的事,外麵什麼事?別人又是誰呢?
這一刻,我的腦子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