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幾乎都沒聽說過那樣的事,我知道。”馬普爾小姐說,“進來,把門關上。我叫你是因為我想跟你說會兒話。”

謝莉照辦了,她走近馬普爾小姐,好奇地看著她。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馬普爾小姐說,“那個老——奈特小姐,隨時都會端著某種雞蛋飲料進來。”

“我想那對您有好處,能讓你更有活力。”謝莉鼓勵道。

“你聽說了沒有?”馬普爾小姐問,“戈辛頓莊園的那位男管家昨夜被槍殺了?”

“什麼,那個意大利人?”謝莉詢問道。

“是的。據我所知,他的名字叫朱塞佩。”

“沒有,”謝莉說,“我沒聽說過這件事。我隻聽說拉德先生的秘書昨天心髒病發作了,也有人說她實際上已經死了——但我懷疑這是謠傳。是誰告訴您那個管家的事的?”

“奈特小姐回來後告訴我的。”

“當然了,我今天早上還沒跟別人講過話呢。”謝莉說,“我是說到這兒之前的路上。我想這個消息隻是剛剛傳開。他是被謀殺的嗎?”她問。

“似乎是的。”馬普爾小姐說,“至於是對是錯,我還不是很清楚。”

“這裏是個說話的好地方。”謝莉說,“我不知道格拉迪斯有沒有去見他。”她若有所思地補充道。

“格拉迪斯?”

“哦,她算是我的一個朋友,住的地方離我家隻隔了幾戶人家。她在電影公司的餐廳工作。”

“她跟你提到過朱塞佩?”

“是這樣的,有件事她覺得很古怪,她想去問問他是怎麼看的。但您要是問我,我覺得那隻是個借口——她對他有點意思。當然,他長得很英俊,而且意大利人很有一套——盡管我告訴她要當心點他,您知道意大利人的那副德行。”

“昨天他去倫敦了,”馬普爾小姐說,“據我所知是晚上才回來的。”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在他走之前見到他。”

“她為什麼想見他,謝莉?”

“隻是有件事她覺得很古怪。”謝莉說。

馬普爾小姐帶著詢問的目光看著她。她能估算出像格拉迪斯這樣的鄰居嘴裏的“古怪”代表著什麼。

“她是那次聚會時上去幫忙的女孩之一,”謝莉解釋道,“就是招待會那天,您知道的,就是巴德科克太太死去的那一天。”

“是嗎?”馬普爾小姐的神情比以往更加警覺,就像一隻等待老鼠出洞的獵狐狗。

“她看見了什麼,並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不告訴警察?”

“呃,她並不覺得那意味著什麼,您瞧,”謝莉說,“不管怎麼樣,她覺得最好先去問一下朱塞佩。”

“她那天到底看到了什麼?”

“坦白說,”謝莉說,“她跟我說的那些聽起來很荒唐!我懷疑,也許她隻是在敷衍我,和她要去和朱塞佩先生說的完全不是一件事。”

“她說了什麼?”馬普爾小姐耐心地追問道。

謝莉皺起了眉頭。“她說到巴德科克還有她的雞尾酒,她說自己當時離她很近,還說那件事是巴德科克自己幹的。”

“巴德科克自己幹了什麼?”

“把雞尾酒都灑到自己的裙子上,把裙子毀了。”

“你是說,巴德科克很笨拙?”

“不,不是笨拙。格拉迪斯說她是故意那麼做的——也就是說,是有意那麼做的。呃,但我覺得這完全說不通啊,對嗎?不知道您怎麼看?”

馬普爾小姐搖搖頭,顯得有些困惑。“是??”她說,“當然是??是的,我看不出這裏麵有什麼意義。”

“格拉迪斯想要一條新裙子,”謝莉說,“是因為這個,我們才提到這個話題的。格拉迪斯不知道能不能把巴德科克的那條裙子買下來,她說隻要洗幹淨就行了。但她不想跑去問巴德科克先生。她很擅長做衣服,我說格拉迪斯,她說那裙子的料子很不錯,是寶藍色的尼龍塔夫綢。她還說即使上麵的雞尾酒漬洗不掉,她還可以把接縫拆掉——比方說把寬度減掉一半,因為那條裙子的下擺很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