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的,探長。顯然,我發現您也覺得這裏頭有點問題,我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因為希瑟的身體一直很好。事實上,她沒生過一天病。我對自己說:‘一定有問題。’但結果仍舊讓人難以置信,要是您能明白我的意思的話,探長。真的,簡直太難以置信了。那是什麼東西啊——那個什麼氫什麼乙的——”他停了下來。

“它有個更簡單的名字,”探長說,“出售的時候它有個品名,叫卡蒙。聽說過嗎?”

阿瑟·巴德科克茫然地搖了搖頭。

“在美國這種藥用得很多。”探長說,“我知道能輕易在哪裏買到這種藥。”

“它的功效是什麼?”

“我的理解是,它能讓大腦保持一種快樂而寧靜的狀態。”科尼什說,“是開給那些精神緊張的人吃的,這些人往往焦慮、壓抑、憂鬱、失眠,等等。開適當的劑量是沒有危險性的,但是過量就不好了。您妻子似乎服用了普通劑量的六倍。”

巴德科克瞪大了眼睛。“希瑟一輩子都不會吃這種藥的,”他說,“我十分確信,她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要吃藥的人。她從來不會沮喪或者擔憂,她是您所能想象得到的最快樂的人之一。”

探長點點頭。“我明白。那麼,沒有醫生給她開過這種藥,對吧?”

“沒有,當然沒有。我敢肯定。”

“她的醫生是哪位?”

“西姆醫生。但我想自打我們搬來這兒之後,她沒去看過一次病。”

科尼什探長若有所思地說:“所以她不是那種需要這種藥物的人,因此也不可能服用它?”

“她不是,探長。我保證她不是那種人。她一定是誤服了??”

“這種情況下,誤服是很難的。”科尼什探長說,“那天下午她吃過或者喝過什麼嗎?”

“嗯,讓我想想。午飯——”

“您不用追溯到午飯時候,”科尼什說,“服用了這麼大劑量的藥,會發作得很快、很突然。茶,從下午茶的時候開始說。”

“嗯,我們進到庭院的大帳篷裏,那裏簡直亂透了,但最終我們還是擠了進去,每人拿了個小圓餅和一杯茶。帳篷裏很熱,我們趕緊吃喝完,就走了出來。”

“所以,她在那兒隻吃了這麼一點東西,一杯茶和一個小圓餅?”

“是的,先生。”

“之後你們就進屋了,對嗎?”

“是的,一位年輕的女士過來說,要是我妻子能賞光進屋的話,瑪麗娜·格雷格小姐會非常樂意與她見麵。我妻子自然非常高興。她已經把瑪麗娜·格雷格掛在嘴邊好幾天了。每個人都顯得很激動,哦,就這一點,探長,您應該和其他人一樣清楚。”

“是的,確實,”科尼什說,“我妻子也很興奮。唉,社會各界人士都願意付錢進去一睹戈辛頓莊園的風采,瞧瞧對它進行的改造,並期待能看一眼瑪麗娜·格雷格本人。”

“那位年輕的女士把我們領進了屋。”阿瑟·巴德科克說,“我們上了樓,聚會是在樓梯平台處進行的,但就我看來,那兒和過去很不一樣。它更像是個房間,一大塊被挖空的地方,裏麵放著桌椅,桌上還有飲料。我估摸當時應該有十二個人在場。”

科尼什探長點了點頭。“是誰迎接你們的?”

“是瑪麗娜·格雷格小姐本人。她丈夫跟她在一起,可我現在記不起他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