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鳳顏
引言:鳳顏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子,小小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和嘴巴,甚至小小的牙齒,每一件都長得好象不是很精致,但是湊在一起,會讓人生出一股我見猶憐的感覺。特別是當她憂傷的時候,靜靜地不說話,像古時候仕女圖一樣的打動人的心魄。這也是鳳顏疑惑的地方,她自己也覺得自己不漂亮,但是從小到大真的不缺男孩子緣。
不缺男孩子緣
鳳顏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子,小小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和嘴巴,甚至小小的牙齒,每一件都長得好象不是很精致,但是湊在一起,會讓人生出一股我見猶憐的感覺。特別是當她憂傷的時候,靜靜地不說話,像古時候仕女圖一樣的打動人的心魄。這也是鳳顏疑惑的地方,她自己也覺得自己不漂亮,但是從小到大真的不缺男孩子緣。 結婚後的鳳顏像一束被采摘的百合花一樣,迅速的萎靡了,好像別人的青春會比她長一般,她看起來比同齡的女人要憔悴蒼老。鳳顏喜歡像李清照樣的女子,偏偏她嫁的人很窮,窮的隻剩下生活,每一天都要想明天怎麼過,鳳顏不知道自己是愁老的。 她的男人倒是越來越年輕了,走在路上有人問她是不是她的弟弟,他比她要大上好幾歲呢。可鳳顏沒有不高興的感覺,倒是很開心的,覺得自己把男人照顧得很好,和她在一起男人變得整潔了。她不允許他講髒話,也不允許他穿他以前的那些黃的和黃土高坡一樣的顏色的衣服,她喜歡男人穿深藍的衣服,白色的襯衫,深色的襪子,皮鞋........她的男人笑起來很暖,看見他的笑鳳顏就會覺得一切都是很幸福的。 傻傻的鳳顏從來都沒想過自己,也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婚姻和情感,和別人說起來的時候,她都是驕傲的 甚至是帶著一點蔑視的感覺----我們是自由戀愛的,當初他追我的時候瘋狂著呢。說這話的時候,鳳顏的整個人都像回到了過去,煥發出一種喜悅的光輝。旁邊的密友感覺到她蠢蠢的。 嗬嗬,走在街頭,看見一個提著上麵印著某某果汁的購物袋,腳步慌慌得,手裏牽一個
溜著旱冰的丫頭的就是現在的鳳顏啦。眼角上還彌留著眼屎的痕跡,曾經溫柔如水的神色已經被帶有一絲的凶狠和決絕代替,她已經習慣了上超市和老太太們搶購打著最低折扣的雞蛋呀肉丸子之類的東西,蠟黃的小臉,指甲溝裏還有掐過空心菜的菜汁,黑乎乎的,她很懊惱的一麵走一麵用指甲兩邊挖著,可是已經和皮肉連在一起了......。 恍惚間,走過一個雙十年華的漂亮姑娘,得體的穿著,優雅的步伐,鳳顏就會被刺激得慢下匆匆的腳步,過去的時光已經一去不返了,她煩躁的催促沉浸在玩耍中的女兒,奔向她心中的目標,就像命運選定的曼達哈魚一樣,用盡最後的一絲力量前行。 鳳顏 結婚後的鳳顏生活得很單一,因為窮,很多以前的朋友都不再來往了。鳳顏算計到每一頓飯,每一筆開支,嗬嗬,她要買房子,要在這個城市裏做一個屬於自己的巢穴,就這樣她犧牲了她的愛好,她的穿衣權,讀書權,交友權,甚至對父母她也很吝嗇。 不過人存在與社會總會是有幾個朋友的,當然這與鳳顏的要求根本不搭界,晴兒不能算是她的閨中密友,她隻能是算是她的伴,命運相似,生活的脈絡相似的同路人,所以她們間的交往都很微妙,甚至說鳳顏不喜歡她。晴兒在鳳顏的眼裏是一個說話刻薄行事喜歡占小便宜的家夥,比如吃飯吧,晴兒會到鳳顏家裏毫無顧忌的大吃大喝,翻箱倒櫃,還評價鳳顏不夠朋友,大魚大肉的吃的不夠,鳳顏到她家她會首先問鳳顏吃飯沒,然後就是家居小菜對付。 嗬嗬,就是這樣一個奸狡的晴兒居然今天請鳳顏上菜館吃飯,掏出那個磨了邊的小靈通,鳳顏傻傻的出了十五分鍾的神,帶著丫丫到了那個不大不小的風味餐館,晴兒早和胖胖坐在簡易的茶幾般的桌子上,對著一鍋芸豆蹄花茫然的用筷子攪著,胖胖見到丫丫開心得不得了,兩娃子一旁樂嗬去了。 鳳顏看著憔悴的晴兒,就好像是見年未見了,晴兒的臉菜菜的,連黃褐斑都冒出來了,這對愛美的晴兒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鳳顏還記得晴兒懷孕的時候送給她的整套的美寶蓮,晴兒是不會苛刻自己的。現在的晴兒難道遇到了什麼邁不過去的坎,失意的連容貌都遺忘了。 晴兒說他們差一點離婚了,咖啡店也做不成了,她的生活亂成了一團糟,特鬱悶特難受,她說她們樓下的一個老男人都五十幾歲了,還找了一農村女人才二十幾立馬和老婆離婚奔新生活了..................絮絮叨叨的,晴兒想自己做事情了,男人靠不住,她甚至想好了她和胖胖男人不會放棄胖胖的。 鳳顏總覺得晴兒是因為她的成長環境造成了她自己的不安全感,畢竟晴兒的父母是離了婚的,所以晴兒對夫妻關係心底深處都存在懷疑。而鳳顏的父母幾乎是很恩愛,甘苦與共,患難同當的;鳳顏一直以為自己的婚姻也會和爸爸媽媽的一樣幸幸福福的,溫溫馨馨的一直到老。 晴兒的事情像一塊小石頭丟到了湖水中一樣,漣漪都沒起一個就沉了下去。鳳顏記得那時給在外地工作的男人說起這件事情,男人說-----------我們和他們不一樣的。是啊,不一樣的。
鳳顏自從丫丫上幼兒園了就會覺得孤單,從來她都沒有那種需要人幫助的感覺,自己都習慣了像個戰士樣生活的狀態了。很多時候她都會回想晴兒對她說的話-------------住那樣的房子,你怎麼上廁所呢?那樣的廁所是一種折磨,要是我那樣生活就會瘋的............... 鳳顏就是那樣一個自尊心特別膨脹的一類人,她特別害怕丫丫有天問她----------媽媽,為什麼別人家的房子都是新的,我們家什麼都沒有呢?她把自己的頭埋起來,不去看別人是怎麼生活的,總之,街頭小攤上鳳顏最喜歡去買那些從外地掏回來的衣服,五元一件的,十元一件的,她知道那些甚至是從死人身上拿下來的,可是她裝著不知道,每一次都會買一些回家用84泡後,洗幹淨後穿。這樣她就能積攢更多的錢買房子,裝扮房子了。
鳳顏還特別的信命,總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她可以自己不吃不喝不穿,但是遇到街頭乞討的人們她又特別的大方,從不吝嗇一元甚至五元十元的,男人特別討厭鳳顏的這種行為。 晴兒開始工作了,給胖胖尋了一個保姆,晴兒的工作賺的錢還不夠胖胖的保姆費用,鳳顏覺得她就是在折騰,很不理解。坐在肯德基的玩具場旁,晴兒對鳳顏的態度很不以為然,她心底裏甚至覺得鳳顏簡直像一個與世隔絕的傻子,鳳顏的男人宇誠早就和別人好上了,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了就她還不知道,讓晴兒有種想給她兩耳光打醒她的欲望。晴兒一麵斜著眼睛輕蔑的看著傻不拉幾的鳳顏,一麵調侃著,你看你不吃不喝的熬著把房子搞好了,你房子再漂亮又不能扳著到處跑,別人看見你穿的破破亂亂的會覺得有礙觀瞻的,你就不怕宇誠換了房子再換老婆.............鳳顏笑笑,想著晴兒曾經在住了新房子後的行為,好像可以理解她這種酸心理,宇誠不是這樣的,我們是自由戀愛的。晴兒暈了,自由戀愛的,初戀,這時代誰還管這個,她無限感慨的看著鳳顏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鳳顏,日後,你死了就會覺得劃不來的...........
丫丫病了,走在暴雨中的鳳顏顯得很無奈,雨水太大太猛烈,幾乎打傘和不打傘沒有什麼區別,這個時候的鳳顏總是會覺得心酸,丫丫趴在她的肩頭,幾乎每挪一步都好像用盡全身的力量,高燒,一直不退的高燒,都讓鳳顏快要急迷糊了,她想到了腦炎,想到了肺炎以及一切最嚴重的可怕地疾病,丫丫幾乎說不出話來,哭都沒有聲音,幹吧的像一條離了水的魚一樣,火燙火燙的趴在鳳顏的懷裏。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看見的是滿醫院的人,就像一罐滿滿沙丁魚罐頭一樣,鳳顏滿身都是雨水,手裏拎著結婚的那天宇誠買的那把天堂傘,匆匆的一瞥間她下意識的將那把殘舊的紅白相間的破傘緊緊地拽在手裏,一麵把丫丫放在地上,叫她站好,開始排隊掛號。好不容易快到她了,她的胳膊也快支撐不了丫丫的重量,前麵突然加了幾個人,人家是家人一起來的,鳳顏不敢說什麼,孤兒寡母的說什麼呀,等人家搞完了她掛了號還要去排隊等護士叫號...... 給丫丫打上針了,急性喉炎,好險,連醫生都這樣說,身上帶的600元原以為足足夠丫丫看病了,可開了三天的藥都花了五百多,隻剩下一個幾十塊勉強能回家。打上針的丫丫看見別的孩子都是爸爸媽媽一起或則爺爺奶奶帶著,就催著給她爸爸打電話。 鳳顏給宇誠電話的時候,宇誠正和蝶衣打著麻將呢,看著蝶衣尖尖的下巴,軟軟的膩膩的叫著人家怎麼就沒氣一把好牌呢,聽著手機的那首童話,蝶衣的眼睛顯然流露了一股很酸很酸的醋味........宇誠不耐煩的接起電話,對丫丫敷衍了一番,鳳顏接過來的時候,宇誠責問她丫丫怎麼會生病的,鳳顏囉囉嗦嗦的將害怕擔心呀說了一大堆,正在說著,下雨在,丫丫趴在她肩頭水濺了她們滿身,丫丫說不出話來,哭都沒聲了........莫名的宇誠不耐煩的大聲罵著,你連一個孩子都帶不好,你有什麼用........鳳顏委屈的說自己也病了,宇誠更生氣,一麵語速很快的說你怎麼會病的你說你能幹什麼,你病了你怎麼不去死呢?一麵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鳳顏,以他很忙沒時間和她囉嗦狠狠地掛了電話。鳳顏還在自己委屈悲傷的情緒中難過,可是丫丫卻吵著要吃東西,是啊,丫丫估計是藥水下去了,好受些了,感到餓了。鳳顏一麵叮囑丫丫不要亂動,等著她去買,一麵腳步匆匆的慌慌張張的去買吃的。 回來的時候,丫丫正和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聊得起勁,那個看小姑娘的老奶奶一見鳳顏就數落開了,丫頭,不是我說你,不要看見是女孩子就這樣散手,我可是親眼看見我們隔壁的小姑娘被人拐走的醫院也不是安全的地方,做父母的是要有責任心的.......... 宇誠斜躺在賓館雪白的床上,眯著眼睛歪著嘴巴抽著煙,看著蝶衣雪白的背,彌漫著春情的慵懶的氛圍,蝶衣是個迷人的小妖精,她的欲迎還拒,她的嬌喘都激起他最原始的欲望,就像一個征戰沙場的戰士一樣,騎著一匹能和他一起奔馳的駿馬............不自覺的他湧起一股笑意,難怪廣東人稱女朋友為馬子。 蝶衣伸了個懶腰,轉過身來偎在宇誠的懷裏,用尖尖的食指輕輕的劃過宇誠的鼻梁,笑什麼呢,宇誠的笑意更濃烈了,笑你呢,一翻身把蝶衣壓在身下,蝶衣開始喘息,像一股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