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世界開始混亂起來,她變得迷茫不已。
以前的上邪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的。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她都是最無憂無慮的那一個,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街角的牆上貼著一張告示,上麵寫著,楚皇病重駕崩,楚冥豐登上了帝位。
上邪永遠不會知道,楚皇的死是因為她。因為她命令楚皇給南宮念仁磕頭道歉,這成了楚皇這一生最大的恥辱,這一恥辱積聚在心頭無法宣泄,便病重而亡,準確點說應該是抑鬱而亡。
楚皇的死,上邪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對她來說,誰當皇帝都是一樣。
但是語輕城的百姓卻全部穿上孝衣,即使這裏距離京都幾千裏地,他們也在為那個從未謀麵,甚至不曾給他們帶來一點益處的皇帝送終。
可笑,可悲!
這兩天,情落一直一個人生活,楚靖軒不再跟在她的身後,這讓她在感到失落的同時,也覺得輕鬆了許多。
世間最難以償還的債,乃是情債。
也許……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並沒有那麼深愛楚靖軒。這顆心也許依舊記得前世被楚靖軒挖心時候的疼痛吧!
她一個人安靜地站在山巒最頂端的那塊大石頭上,底下是萬丈深淵。站在這裏,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情落喜歡這樣的感覺,尤其是在毀容之後。
站在這裏,會讓她覺得自己很渺小,渺小到自己的悲傷也不值一提。
她一直都是個善良的姑娘。
“想通了嗎?你是要繼續做自己呢,還是願意隻做南宮上邪的一顆心。”血婆婆就像陰魂不散一般,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情落轉過頭來看著血婆婆,“群魔亂舞,是你用來威脅我和上邪的,是吧?你在對我和上邪進行挑撥離間!”
“是,又怎麼樣?”血婆婆沒有否認,“上邪是魔界之後,她早晚都要為魔界效力,你若不殺她,她便會取你為心。”
須臾,又道:“即使你不答應,我也有很多種辦法讓她歸屬魔界,隻是……你們人類要付出更大的代價而已,例如……語輕城所有人的性命。”
情落蹙眉,“你一邊想讓上邪歸屬魔界,又一邊讓我去殺她?如此矛盾的做法,隻是因為你斷定,我殺不死上邪,對不對?”血婆婆在利用她,至於利用她去殺害上邪能得到什麼樣的結果,她並不清楚。
但是她肯定,那絕對不是什麼好的結果。
血婆婆麵無表情地道:“我隻知道你不殺她,你便得死。”
“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語輕城的百姓也會死!”
“為何?”情落內心一凜。
“沒有心的魔女,你覺得她會在乎什麼?除了嗜血殺人之外,她還能做什麼?”血婆婆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所以,南宮情落,你注定是要殺了南宮上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