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婆婆說著,已從凳子上站起身來,“如果她想永遠成為獨立的一個人,那麼對她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你,殺了你,她便能獨立存活,再也不會因為你的痛苦而感受到痛苦。”
“你的意思是說她現在會因為我的痛苦而感到痛苦?”上邪有些詫異。
“不隻是她,你也是一樣,每當你莫名其妙感覺到痛苦難受的時候,必定是南宮情落在遭受磨難。”血婆婆道:“你若是想把心拿回來,那便必先打敗她,以你的血注入她的體內,將她幻化成心,打進你的身體裏。”
“你以前不是說一定要我的心心甘情願跟我走才有效嗎?為什麼現在是必須要打敗她?”上邪狐疑地看著她,“你早就知道南宮情落是我的心了,才一直要我去杏花嶺的,對不對?”
上邪又道:“如果我不把心拿回來,會怎樣?”她活和南宮情落活著,對她來說都沒有區別,反正這都是她呀,隻不過是分成了兩部分而已。
血婆婆微微一愣,似乎是對自己以前說過的話給忘記了,所以才會除了這麼大的紕漏,於是她連忙解釋道:“因為我擔心南宮情落不會心甘情願變成你的心,畢竟現在她身邊有楚靖軒,他們已經開始相愛。”
後麵一句血婆婆沒有說謊,情落和楚靖軒的確已經開始相愛,隻是對於這愛,情落不願意去接受,隻因為她現在已經毀容了。但是楚靖軒……對她這麼長時間的守護,又怎能夠不讓她心動?
“是嗎?”上邪有些難過,前世說過隻愛她的人,現在卻已經將那份愛轉移到別的女子身上,她忽然便覺得可笑起來。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聽說過這麼一句話——山盟海誓向來都是令高山和大海感到羞愧的語言。
“既然他們已經相愛了,那便讓他們相愛好了。”有些情感有時候一下子便想通了,可是有些情感卻是一輩子也想不通。上邪現在的狀態很明顯是已經想通了。
“成不成為完整的人,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上邪續道:“更何況,要心來做什麼?不過是感受悲歡離合聚散罷了,不要也罷!”語盡,便跨步出門。
迎麵站著的是一襲黑衣的楚靖軒,上邪走到他的麵前,定定地看著他,不知道要說什麼。難道要質問他,為什麼你前世說喜歡我,今生卻食言了?
她做不到,所以隻能定定地看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楚靖軒微微垂眸,像是故意避開上邪的目光,有那麼一瞬間,上邪覺得他是在對自己感到愧疚。
但是很快的,楚靖軒便抬起眸子,安靜的、堅決地、毫無一絲愧疚、畏懼地看向南宮上邪,他狹長的鳳眸裏是深邃的若雪光芒。
隻這一道目光,上邪便知道他真的對她無情。
果然,他說:“我們相愛是前世的事情,但是今生,我的愛情不在你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