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陸紹楊的父親陸昌順隻覺得顏麵掃地,怒斥一聲:“放肆!”
這一斥,眾人才紛紛住了嘴,安靜地不再說話,而那南宮亂雪卻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道:“我們怎麼就放肆了?難道你說我說的不對嗎?”那無辜的表情愈發彰顯得陸昌順就是個大魔頭似的!
陸昌順的青色胡須無風自動,顯然是憤怒極了。
“咯咯……”南宮上邪再也忍不住地發出了清脆的笑聲,這笑聲在這忽然變得嚴肅與肅殺的氛圍裏顯得特別刺耳,成功了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喜婆傻了,她幹這行幹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今天這樣的事情,先是一個冰冷的南宮北漠,再是一個糊塗到在城主麵前說要嫁給少爺的南宮亂雪,現在又出來一個沒忍住笑的妾侍,這讓她開始膽顫心驚起來,若是城主大人怪罪下來,她便是真的吃不了兜著走!
思及此,恰好站在南宮上邪身邊的喜婆忍不住伸手往上邪腰上掐了一把,示意她她笑錯時間了!
上邪敢打賭喜婆那一下是真的用力了的,於是要強的上邪便一把扯下頭上的喜帕,怒斥喜婆道:“你憑什麼掐本小姐?”這一吼,那囂張跋扈的氣質展露無遺,更加成功地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這一屋子的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地打在她身上,南宮北漠見到上邪之時,目露驚訝之色,卻在見到她嘴角的那顆媒婆痣時,疑惑不已。
上邪趁機給她遞了個顏色,北漠這才反應過來,不做聲。但是,當見到自己的四妹也在這裏的時候,南宮北漠難免的會感到心底寒涼,她們本都是丞相府的千金,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落魄,竟不得已而被逼嫁給這麼一個五十歲的男子了呢?
喜婆也傻了,雖然這女子生了一雙十分美的月牙般的眼睛,但是那顆媒婆痣真真是太倒人胃口了,怎麼看都是醜女一枚,城主大人什麼時候看上這樣的重口味了?
就連陸昌順都止不住顫抖,問道:“你……你是誰?”真是要命,今天納的妾侍要麼就是美得驚人,要麼就是醜得要人命,他敢發誓他絕對沒說過要娶這麼一個醜八怪!那一顆顯眼的媒婆痣絕對會讓他晚上無法安然入眠的!
南宮上邪自然知道他的顫抖與憤怒是因為什麼,但是她就是不怕死地嫣然一笑,軟聲道:“城主大人,我是穆一雪,您親自點名說要納我為妾的!”
那聲音柔軟得就像河堤上的青柳,聽得陸紹楊旁邊的白衣少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陸紹楊拍了拍白衣少年的肩膀,戲謔道:“你一直在看她,敢情你對這女子有意?”儼然,現在的陸紹楊已經忘記了還站在他身邊的南宮亂雪!
白衣少年勾唇,揶揄道:“你會喜歡這樣的醜女子嗎?”
這一句話聲音不高不低,剛剛好足夠不遠處的南宮上邪聽見,她循著聲音望過來,待見到白衣少年時,有片刻的怔愣,他……說什麼?竟然說她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