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老鴇對著蓮欽的腦袋又是一巴掌,把她往旁邊拉了拉,“這個月葵水可來了?”
“我……”蓮欽皺緊了臉,“這不還沒到時候嗎?我哪裏知道。”
“你真是呀……”老鴇扯了扯帕子,“算了,我給些你銀票,不是姑姑我不留你,隻是醉春樓到底還是青樓……”
接下來的話老鴇閉住了嘴。
眼神卻一直盯著蓮欽的臉不鬆開。
意思明顯。
“姑姑,我願意當歌女。”蓮欽哽咽。
眼珠帶著血絲。
“你可是想清楚了?若是你娘親知道還不殺了我?”老鴇這輩子要沒良心就沒良心,可說到底誰不喜歡做幾件有良心的事情。
“我不怕……”蓮欽搖了搖頭。
“你先去不遠的客棧裏休息一晚,這件事,讓我考慮考慮。”老鴇蹙眉。
“好。”蓮欽點了點,退開了醉春樓。
蓮欽身上本沒有什麼包袱,拿著老鴇塞給自己的銀票去客棧裏點了一桌子好菜。
喝酒。
蓮欽想起方才老鴇的動作笑了笑,忽然覺得自己的演技倒是真好。
先前用了法術插入了一個叫蓮欽的侄女。
如此以來,其他的倒是不擔心了。
隻是……
蓮欽忽然覺得厭煩。
天下這麼大,更何況已經過了一千年之久,若是有些什麼線索怕是早沒了……
蓮欽啪的一下扔下了筷子,忽然覺得麵前的陽光竟然被遮住,更加惱怒,猝然抬眉。
失神,嘟囔,“和尚?”
麵前的和尚穿著一身藍色的布衣,身上背著包袱,看著蓮欽雙手合並,“施主找貧僧有什麼事情?”
“坐。”蓮欽忽然來了興趣,指了指木椅,喚著小二在上一副碗筷。
“喝酒嗎?”蓮欽問。
“無欲無歡。”和尚淡笑一聲。
“那多沒意思。你叫什麼?”蓮欽挑眉。
“法號,情癡。”情癡撇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不曾動筷。
“情癡?有意思。”蓮欽邪魅的勾了勾嘴角,“你還沒有入僧的時候叫什麼名字?”
“不知,父母說我生下來罪孽深重,養了我有三歲有餘便領到了廟裏。”情癡眯眼望著天空。
似乎在思索那縹緲已經不能記清的往事。
“可有什麼印記?”蓮欽再問。
“這個算嗎?”情癡伸出了手,略帶老繭的手上竟有小的看不清的兩字——城悅。
“城悅?”蓮欽重複了一番,雙眼眯了起來,思索著。
似乎……
熟悉的很……
“聽師傅說,一千年前史書記載,餘家皇帝餘城曾極寵愛一位妃子——易悅。可惜後來妃子早逝……”情癡緊緊皺住了雙眸。
餘城……
蓮欽隻覺得腦海裏似乎有一些話,出現在她的夢魘裏。
可是,怎麼連都連不起來。
——餘城,你恨餘尋?
——餘城,易悅她愛你,你為什麼這麼對她!
——她嫁給朕三年,整整三年啊,一次都沒笑過啊……
——如果有來世,朕隻希望不要生在帝王家……
蓮欽狠狠地一甩腦袋,幾分氣惱。
該死的!
幹嘛總是夢見這個……
餘城……
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