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走到了盡頭,也未見任何異樣,藍雲卷的心沉了沉,若是這般,隻怕危險會在另外一條路上,不知他們眼下怎樣了?
頭頂上隱隱有說話聲傳來,藍雲卷收斂心神,他與兄弟們對視一眼,一人在他身前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他踩上來。
兩人疊加起來的高度,才將將夠著了頭頂上的石磚,藍雲卷偏頭將耳朵貼在石磚上,上方的聲音便清晰地傳如了他的耳中。
“宋大人一定要守好城門這一關,隻待三皇子收拾了那些冥頑不靈的臣子,到時候一朝登上那尊崇無比的位子,淩祈暄即便是有心也難以挽回什麼了,隻待三皇子登上大寶,宋大人便是新朝的第一功臣,三皇子豈會虧待於你。”這聲音尖尖細細的,想來應該是個太監。
他為宋大人描摹出了一幅大好的前景,仿佛叫人看見了無盡的希望。宋大人腆著肚子笑的一片猥瑣,他說道:“公公盡管放心,他們毀了我的兒子,我一定不叫他們好過,三皇子得民心民意,先前若非莫貴妃把持中宮,隻怕也不能讓這皇位被他們奪了去。”
他二人的聲音忽而小了起來,聽不清楚他們說了什麼,卻也知道他們謀劃的,一定是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就連淩祈暄即位一事,都被他們說成了篡位,這兩方勢力不知何時勾搭在了一起,平日裏都是一肚子壞水的人,眼下他們聯合起來,這東淩指不定要被他們折騰成什麼樣子。
藍雲卷心中大致已有了計較,他對著身下的兄弟們比了個噤聲的姿勢,而後慢慢從他肩上落了下來,他們沒驚動上邊的人,順著原路返回。
與此同時,方才與他們分開的另外一隊人才走到了密道的盡頭,他們與藍雲卷的思慮相同,以為另外一條道路上才設有埋伏。這一條岔道直通到底,一直是坦途,他們一路上防備著會有機關暗道,哪知卻什麼都沒有。
藍雲卷幾人折返時,他們才走到了盡頭。頭頂上有星星點點的光線落下,扒著洞口看去,頭頂上是一大團枯草,他們生怕上方又埋伏,因此不敢有太大動作,隻是一點點撥開荒草,這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們整整用了一刻鍾。
入目的景色讓他們大吃一驚,林木遍地,錯落有致,大片枯黃的草結成一團一團,四處一個人影也沒有,這條密道竟然通向城外,隻是不知這裏是什麼地方,能確定的便是已經出了京畿。
他們消化了心中的驚詫,估摸著約定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這才折身往回趕。這院子裏何時竟被他們挖了密道,隻是若隻是一個密道,也不用這般戒備,定然還有什麼東西,是他們未曾發覺的。
回去的路上他們比來時更謹慎,一路上敲敲摸摸的,卻什麼也沒有發現。藍雲卷幾人比他們先回到老屋中,他們留下兩人在坡道口接應,餘下的人繼續在房子中探查。
隻是這次卻叫他們失望了,老屋裏空空落落的,什麼東西都沒有,除了這條機關密道外,再無其他異樣的東西,他們隻好在這裏等著另外一隊人馬,看他們可有發現。
兩支隊伍會合之後,將自己探查的結果互相告知,他們更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這老屋是宋府尹動的手腳無疑,隻是這樣浩大的工程他是如何瞞過眾人的耳目的?先前他們未曾離京之時,並未發現這方麵的消息,顯然,這密道已經有些年頭了。
此刻,守候在屋脊上的兩人見他們全都出來了,連忙衝著他們連連招手,看起來有些慌張。藍雲卷他們壓下心中想要繼續探索下去的欲望,幾人對望一眼,先從這裏撤出去才是。
這兩人在房脊上趴得身子都有些僵硬了,隻是他們身下的是兄弟的性命,這容不得他們有絲毫的大意。他二人一直警惕著宋府尹府中的動靜,隻見宋府尹同一個太監模樣的人從內室出來後,竟然帶著人徑直朝這裏趕了過來,他二人連忙叫他們上來。
眼見他們朝這裏越走越近,守候的二人直犯急,好在他們在此刻都回到這裏了。匆匆地掩蓋下自己留下的痕跡,他們攀著從房脊上垂下的繩子,匆匆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