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藍珺瑤被迫跟著陸之潤離開後,藍卿月等人的日子都不好過,每一日對於他們來說都變成了煎熬,他們討論過幾次,隻是到了最後發覺,最合適的方法仍是將隊伍打散,隻挑選其中武功高強者前往西陸。
此次的行動由著藍卿月與霜修景共同作下決定,林掌櫃等人按照原來的路線返回東淩,藍雲卷與藍雲舒等人護送,唯恐路上再有人向他們動手,到時候救出了藍珺瑤,他們又成為敵人手中的質子。經前次事後,藍雲卷已知自己跟著過去不過是拖慢整個行動,他對此決定倒是沒有什麼話說。
既然已經拍板定論,藍卿月是一刻也坐不住了,往日的耐性在這幾日被消磨殆盡,他對這次的行動已有些迫不及待。
大長老等人從西陸離開後就一直同藍卿月他們呆在一起,得知聖女無恙,他們也並不見慌張,天下大亂將起,他們唯一能做的,便是追隨聖女,誘導整個天下的走向。
似大長老這般勘破名利生死之人,眼下唯一的牽掛便是他守候了一輩子的族人。亂世中雖出英豪,同樣也是埋葬英雄的時代,他幾次想要勸阻巫陰月先行回巫族中去,隻是這小子的性子竟比他爹當年還要倔上三分,他執意不肯離開,大長老隻得吩咐三長老對他多加留意。
駐留在西陸的淩祈暄等人這幾日也不好過,他們一直在躲避西陸士兵的搜查,隻是這些人像是長了狗鼻子一般,他們才換了新的住所沒多久,這些人便會循蹤而至,這讓他們苦不堪言。若是照這樣下去,他們能否繼續藏身下去都成問題,又何談將藍珺瑤從陸之潤手中救出?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淩祈暄也做下一個決定,他將帶來的人分成兩個小隊,一支隊伍由自己帶著,另一支則交給墨十帶著,他們繼續留在這裏,而墨十則帶著剩下的人繼續變換住所,吸引西陸人的注意力。
將這些事安排好之後,淩祈暄準備連夜潛入西陸皇宮,先將皇宮的地形打探清楚,而後帶著墨一等人去將她救出,遲則生變,他怕這麼耽擱下去,到時候會發生連自己都無法挽回的事,於是不敢再有什麼猶豫,當夜就準備夜談皇宮。
他們此番的行動都很隱秘,深知陸之潤為人的狡詐,他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前次的教訓讓他們的行動越發謹慎起來,他們便如驚弓之鳥一般,稍有風吹草動便全力戒備。
就在他們日夜兼程趕往西陸的時候,林掌櫃一行人也到了東淩的城外,再次踏足這片熟悉的土地,林掌櫃心中一片唏噓,物是人已非,主子若是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公子他們把少主救出來。
城門外排起了長龍,一個時辰已經過去了,他們的車馬仍舊停在原地,半分也未前進。藍雲卷下馬前去打探,走進了才發現,城門闔著,城牆上是身穿鎧甲,手持武器站立的士兵,臉上表情肅然。
藍雲卷問了隊首的百姓,這才知道他們天不亮就在這裏等著了,本是為了早些趕回家中,哪裏知道城門居然到現在都不開。他一連問了數人,都是早早在這裏候著了,看著這樣的架勢,他的心裏卻有濃濃的不安感升騰。
這種感覺很快變作了現實,他才回到隊伍中將種種不尋常的地方告訴了林掌櫃,城門上忽然出現京兆府尹的身影。對於這位宋大人,藍雲卷可是熟稔得很,他往後退開了些,微微垂首,盡量不讓他注意到自己。
這位京兆府尹的兒子先前因為調戲藍珺瑤,被淩祈暄廢了命根子,而後一直在家休養。雖然他的身子早在流連於青樓之間時被敗了個一幹二淨,隻是尚且留著子孫根。那日被人抬回去後,他著實在家休養了好一段時間,成日價仍是支使著府中的下人做這做那。
這樣雞飛狗跳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宋公子的脾性變得越發大了起來,他覺得下人看自己的眼光都帶上了異色,他們當著自己的麵不說,背地裏一定在議論自己、嘲笑自己。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去找自己的老爹,也就是京兆府尹抱屈,誰料往日裏有求必應的老爹竟然將他拒之門外。宋公子的心越發變得黑暗起來,先是變著法子折磨府內的下人,而後竟然假借著老爹的威風,將他往日裏相好的那些女子全部弄到家中,令人困著她們供他褻玩。
其實這些事都是宋公子自己想偏頗了,才會有了這樣的下場。他去見京兆府尹之時,正趕上老爹同新收的小妾“辦事,”出去對兒子的一片苦心,他不忍心兒子看到這樣的場景傷情,故而才讓人將其阻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