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夢斷曉鍾,聽雲間之鶴唳,白鹿呦呦,舉蹄踏空以迎。
白鹿騰空之時,隻聞自然間清風速起,卷起一股自然旋律,隨白鹿而迎雲間之鶴。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鶴兄,別來無恙!”白鹿拱蹄之間,化作了一位仙風道骨的華發老人。
白鶴拱翅之間,也化作了一位鶴發童顏的道人冷冷還禮:“鹿兄,千年之約已到,何故裝模作樣。”
瞧著摯友能掐出水來的嫩臉上愁容不展,一臉老肉縱橫的白鹿老人搖頭而笑道:“鶴兄,我這張老臉啊,臉皮兒都貼著骨頭咯!”
聞言,白鶴劍眉緊促,冷哼一聲,一甩衣袖,隨白鹿乘風而落,來到白鹿小院。
白鶴的到來,小院的梅、蘭、竹、菊四物,極端的平靜,平靜得過分,仿佛僵屍那般僵持著姿態不屑風吹雨打般的寂靜!
自己老友來了,家裏人不歡迎,白鹿老爺爺也是很尷尬的:“竹,且取兩節你的寄生體竹酒來,算是爺爺欠你的。”
竹葉搖曳於微風之間,翠竹林裏款款迎來一位遺世而獨立的仙子,她是青色的,朦朧的,看不透她的情緒,也洞悉不到她的生氣,宛若那與世隔絕的宇宙裏的色光彩,美得那麼迷人又讓人不想去觸碰。
竹,是她,她本就是竹,為掌管四季之秋的老爺獻上竹酒,是她的本分。故此,最是痛恨不過春一家的竹,理所應當的做了自己分內的事。
當然,竹是衝‘爺爺’而不是不是‘老爺’,方從竹畫裏走了出來的。
為兩位老人斟酒兩碗,竹化作了青色的屏風。
“哎,過往的豪邁已是不再,不喝也罷,不喝也罷!”白鶴隻是起盞淺聞,便隨手丟下了酒盞,卻未灑出一滴。
小哼一聲,白鹿一口幹下目光灼灼看著老友道:“老鶴,千年之約我已赴,小鹿我已自地球星召回。不過,第二世我決定任其自然的好。”
一聽,白鶴拍案怒起,卻又無話可說,隻能怒視著好友。
清風拂過,白鶴展翅而去,並未給出自己的態度。
到是一旁一直處於‘黯然失色’狀態的竹,聽得白鹿一言,顫抖著嬌軀緊緊盯著老爺,雙眼裏滿是期待之色。
暗自一聲歎息,白鹿老爺爺一揮衣袖收起竹酒,端著一盞起身拍了怕竹的香肩漸行漸遠。
不過,白鹿老爺爺回屋躺柳樹下納涼的時候,為還兩節竹酒之情,還是以神念說了幾句:“竹,許你壓下一半神格抵抗詛咒,解除詛咒的十年間,任你與秋發展。”
竹一瞬間便被幸福的突然衝昏了頭腦,唯有兩行清淚嘩嘩而落的姿態宣示著她的感動,而等梅叫醒她的時候,木地板已然打濕一片。
“三妹,小少爺回來了!”作為大姐的梅,給竹敲定了這個事實。
那個總是抬著一杆煙槍,朱唇冷豔吐著香煙的大姐大,從來不騙自己;故,竹笑了。
‘小少爺’對竹多麼重要,梅換算不清楚,但她知道,‘小少爺’對竹而言,好似她慰藉靈魂孤寂的煙與酒。
解下腰間酒壺,梅揚起對竹晃了晃。竹灑然一笑,喚來那個唯一的竹節,給梅灌了滿滿一葫蘆。
聞著那甘冽的清香,梅不住仰頭咕嚕咕嚕兩大口。紅暈上頭之間,隻見梅冷豔朱唇融化,輕啟間拔起絲絲晶瑩唾液,實在誘人。
軟膩小舌舔不盡餘味,但梅卻舍不得再飲一口,因為此竹節隻屬於‘小少爺’。
“一千年,整整一千年啊,終於再次品嚐到了你的滋味!”梅端著煙槍,長長地吐著香煙,精神奕奕的盯著竹。
竹笑了笑,沒說話。不過,她整個人都在變化,回轉了那個豪邁、瀟灑而又柔情的自己,好像。
看著那慵懶的一襲青衣,那抹胸束縛著的飽滿,那幽幽竹林般靜謐的雙瞳,梅恍如隔世般再次摟上竹的香肩,去往四兄妹的秘密小院。
……
陸秋,華夏人,天煞孤星。克死相伴二十年基友之後,陸秋為其守靈一月,把兩人財產捐獻居委會之後,一個人喝得爛醉如泥,一個人倒在了夜雨裏。
第二天,守墓人發現之時,他已魂歸冥冥。
不知過去多久,等陸秋張開雙眼之時,他已趟過數不盡星靈的誘惑之海,迷糊來到萬神星,擁有了新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