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醫,別走遠,頭疼得厲害!一會兒你給我再把脈?”
章太醫應聲。事後,多少以後,章太醫才意外得知,就是因為這一句話救了他的性命。
君王密令過吳青山,處死章太醫。期限不是君王說的,而是章太醫自己的保證,君王在服用解藥後三日之內醒來。
仕芸勉強喝過湯藥。小豆子端著藥碗,來到列位跟前,逐一施禮。“各位大人,我們姑娘原本身子就弱,一直在吃藥,這幾日又不大吃東西,也沒睡過一個囫圇覺。請大人們有話慢慢說,好好說?!”
徐盛出來勸說:“楊將軍,現在是非常時期,還望行非常之事!”
“什麼非常時期啊?皇上還在,就是不在,北軍也隻認得兵符!”楊牧說過話,直接背過身去,一臉不悅。
徐盛碰了一鼻子灰,便說:“馬丞相,您是不是也說幾句?”
馬宗耀依舊保持靜默。
仕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話:“楊將軍留下,兩位大人先請回!”
馬宗耀離開前,終是說了一句話:“日月逝矣,歲不我與。”
父親不說,仕芸心裏也是明白。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眼下,最是等不起。機會來之不易,整整準備十年,等待十年。沒有兵符,難道注定寸步難行?仕芸踱步,微笑轉身。“楊將軍幫忙演一出戲總還可以吧?”
“姑娘明言。”楊牧有些意外。
仕芸圍繞著香爐慢慢地走著,大致說出靈機一動的想法。
“兵不厭詐!微臣願意一試,必定不辱使命!”楊牧心頭讚許,麵露笑意。“徐姑娘,京北尹的兵馬,又作何打算?”
“當然是留給楊將軍!如果馬太守剿滅不成,那也是要留給楊將軍的!”
楊牧重新板起麵孔。“沒有聖旨,沒有兵符,誰都不能動北軍的一兵一卒!”
“不過?還真要向楊將軍借一個人,帶領一隊廷尉府的官兵接應趙將軍,迎接三位皇子回宮!”
“徐姑娘說的是誰?”
“王大倉。”
“小婿已經作古,恐怕不行。”楊牧明顯吃驚,略微遲疑。
早先隻是猜測,但是楊牧的表情讓仕芸更加確定。“行不行,已經說過。相信,楊將軍不會耽誤皇上的大事!”
楊牧有著他的擔心。“如果三日之內,沒有動手怎麼辦?”
“他是一天也不能等!”仕芸說得明確,決戰就在一日之內。“楊將軍,不想見見皇上嗎?”
楊牧遲疑,他正佩戴著寶劍,私入君王內寢豈不是死罪。
“也有將軍怕的?就是不知將軍是怕這個小女子,還是其他?”其他自然是先皇的尚方寶劍。
重任在肩,絕非兒戲。此番進宮都是幾經掙紮,才做的決定。決定很大程度上來自子欣對於準皇後的信任。“皇上改日再見,先行告辭!”楊牧不敢久留,生怕節外生枝。
“希望楊將軍不要怕成至遠!”仕芸努力在楊牧和成至遠之間建立起基本的信任。
楊牧離開大殿,小豆子隨後小跑進來。
“皇上的玉璽在哪裏?”隨便一問,並沒有抱希望。
“姑娘,玉璽和兵符是一回事,隻有皇上一個人知道。姑娘,能不能問點小豆子知道的事情?”小豆子回答。
“那就把我的鳳印拿來吧?還有尚方寶劍!”仕芸展開錦緞,提筆醞釀。
前後相差無幾,章太醫也來了。仕芸主動伸出左臂,搭在書案邊緣,右手開始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