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你沒有發現自己的頭發都白了嗎?是不是考慮一下告老還家?”
“敢問,這是皇上的意思?還是你一個人的意思?”孫宇逼問。
“看來,大表哥想讓皇上知道孫大人的所作所為!大表哥覺得皇上知道以後,會怎樣處置孫大人,怎樣處置孫家?”仕芸念及太後,才選擇隱瞞。“或者,孫大人覺得我的手裏沒有真憑實據?”
兩粒毒藥,一條人命。孫家將萬劫不複。
“孫家三代不得再入朝為官!”仕芸說得直截了當。“如果明日沒有辭呈,再沒有人能保全孫家!”
孫宇頹然出屋,緩步走在雲階上,同劉啟恒走成相對。
“大表哥怎麼進宮來了?”
未有聖旨,擅自入宮,罪不可恕。孫宇望向假傳聖旨的黎公公。黎公公答非所問。“皇上,小滿姑娘等許久了!”
“朕不是吩咐過:任何嬪妃沒有傳喚,不得擅自進入甘全宮?”
仕芸推開殿門,緩步而來。“嬪妃?也包括我嗎?”
劉啟恒對於女人介入朝政極其敏感,還聽出她吩咐黎公公做事情,更是反感。“你不會以為拿著塊破石頭,自己就是皇後了?”
仕芸拿不準男人的心思,是對做為女人的她不滿意,還是對做為皇後的她不滿意?竟然當眾給她難堪。“皇上不想見,我走就是了。”
劉啟恒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暖意盈懷。“朕準你走了嗎?你就敢走?”雲階中,孫宇窺視著並肩攜手的男女,有些失望,還有些悵然。小豆子傳話,引著子欣旁殿候命。
燈火映照下,正殿明亮。孝服的袖口沾染紅色,散發著濃鬱的胭脂香氣。仕芸別有深意地凝視。
劉啟恒望見對方的眼神,掀起袖子,解釋著說:“這個……不是胭脂!”
“如果是胭脂,皇上還能留著它?”仕芸猜測是朱批所用的紅色墨汁。
放在平日,劉啟恒一定打趣幾句。但,新喪守孝不合時宜。“你來甘全宮,有事情吧?”
“還真有!蘇妃的生辰快到了!我想著和皇上一起去。蘇妃的身體一直不見好!誰曾想那麼硬朗的一個人,如今卻是和我差不多少,藥不離口……”
“你的身子怎麼了?可不要瞞著朕!”劉啟恒緊張起來,握住仕芸的手,仔細端詳她的麵容。
跑馬場的事情過去段日子,隻有丁沐蓮充當替死鬼。宋妍不但沒有受到男人的疏遠,而且侍寢次數居眾嬪妃之首。太後離世,仕芸才見到侍寢記錄薄。此時,仕芸小心試探著,想摸清楚男人的心意,到底是在拉攏宋大人,還是對宋妍動了真情。男人的緊張讓仕芸感覺到安心。“我還好!皇上,蘇妃那裏?”
“這樣的事情以後不用和朕說,你去就好了!”劉啟恒鬆開手,朝著內寢走。
仕芸追隨在左右,繼續著談話。“前些日子,趙將軍說過,瑉兒想複原恐怕還要在西域尋找辦法?”
劉啟恒邊走,邊側著臉回望。“看不出來,你對二皇子還挺用心的?”
“我對每個皇子都是一樣的用心,民安國泰,未來都要依仗著他們呢!皇上不也對他們報以期望的嗎?所以,蘇妃的生辰,皇上還是親自去一趟!”
“你和蘇妃說也是一樣的,何必一定要朕親往?”劉啟恒擺出更衣的架勢。
仕芸走到他身的前說:“美男計。”
劉啟恒仰麵,自嘲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