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府中的千金好像年齡與荌妃相仿?”
“是的,相差無幾。”王和頻流利回答。
移情別戀,金屋藏嬌是安曉不願認親的心結。仕芸沒有立場橫加指責,隻能婉言相告。
王和頻終於領悟到,茅開頓塞。安曉是為親生母親鳴不平。“老臣的女兒雖然有多個,但是親生的就一個。”王和頻還想說,府中的妾室是遭受成家迫害的臣屬遺孀。“老臣納妾,書信為證,正妻都是讚同。”
“這些話,王大人還是找機會和荌妃說說?最好是讓王大倉來講,她願意聽,也願意相信!”仕芸輕聲說著。
“謝過,姑娘!”
“謝字言過,如果一定要說,應該我來說才對!”
王和頻辭過,陣陣愉悅,數月的鬱結心情煙消雲散。
院門口,劉美人正在給姨侄逸兒整理衣裝。瘋女人站在不遠處悄悄地望著。王和頻經過,朝著瘋女人躬身施禮。隨即,他牽起逸兒的小手,坐上同一個轎攆出宮去。
仕芸將劉美人請進屋子暖和身子,順便喝茶。劉美人拘束,沒有話說。整個後宮,眼前女子是心思最簡單,最好相處的一個人,僅僅需要最基本的尊重。仕芸隻是親手端過去茶碗,劉美人已然不安,跪身行禮。“苴兒,還聽你的話吧?”
“聽話的。”
“小孩子也不能一味地順著?皇上對苴兒懷著一樣期望的,未來朝政都要依仗著這些皇子的!”劉美人軟弱,千依百順。仕芸唯恐苴兒被寵溺難堪大用。
“記下了。”
“天氣暖和了,帶著苴兒常來西華苑走一走,別讓孩子孤單著!”劉美人性格孤僻,仕芸擔心影響到苴兒的成長。
“明白了。”劉美人回答完,重新保持著沉悶的模樣。
枯坐對飲間,小豆子腳步急促,猛地從寒冷中闖進屋,頭頂騰起一股子熱氣來。話還說出口,他就望見有旁人在,及時收住聲響。
劉美人看出情形,便落下茶碗,識趣回避。仕芸讓安曉送客。安曉極不情願,心裏覺得姐姐過於謹言慎行。劉美人位份低,又笨拙。安曉看來,完全沒有交往的必要,更加沒有利用價值。
小豆子扭頭關注著劉美人走遠,才回話。“姑娘,章太醫已經給皇上把過平安脈。”
“都說了些什麼?”
“一切如常,但是他說皇上喉嚨痛癢需要調理。”
仕芸關切地問。“開藥方子了?”
“整整寫了兩大篇,好幾味藥!”
如果真的是一切如常,何必還要開藥方?其中有蹊蹺。唯一可以放心的是劉啟恒沒有生命之憂。仕芸吩咐著:“子欣,得空去把章太醫請到蕭芸宮,就說我身體不舒服,診脈!”
安曉回轉而來,聽到最後一句,難免關切問。“哪裏不舒服?要不要緊?”
仕芸打量著孕形初顯的安曉。“我好著呢!眼下,最要緊的人就是你自己!”
弑君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宋嬪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朝著自家潑汙水。仕芸隱約後悔當初阻攔太後除掉宋妍。眼前,紛亂的事態憑空又多出心腹禍患。太後獨具慧眼,擅於察人。
如果宋妍已然下手,必然是日常的衣食住行。
百日熱孝,劉啟恒身著孝衣,食素餐,獨居甘全宮,沒有翻嬪妃的牌子。可以下手的地方無非是甘全宮和宣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