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小孩子說話要有個遮攔!”
“我不是小孩子了,娘親?今天,珠兒看見掌故腦袋飛出去,都沒有害怕!”
安曉捏捏珠兒臉蛋。“又胡說話!”
珠兒原原本本說出經過,最後還不忘形容一番:“雪地上好大一攤血,還冒著熱氣呢!”
安曉不等珠兒說完,就吩咐小豆子調查車轅的事情。仕芸喊住她:“這件事情輪不到你關心!”
珠兒睡了。安曉才將憋在心裏的話,統統說出來。“皇上,剛才怎麼都沒有提冊封大典的事情,自己不好提,不如我找些嬪妃聯名向皇上提出來!早些冊封,以免夜長夢多!”
父母喪事,兒女丁憂三年,不做官,不婚娶,不赴宴,不應考。熱孝當中,怎麼好提及典禮的事情。仕芸拋出一句。“安心養胎!切勿惹事!”
珠兒受了風寒,又經受驚嚇,大病一場。前後反反複複將近一個月才算見好。
大喪完畢後,關於靈柩車轅突發情況,宮裏開始流傳一種說法:太後走得不安心。恰好,珠兒出殯回來就大病一場。傳言變得更加離譜:太後舍不得三皇子珠兒,要帶著走。最初傳言隻限於宮中,很快蔓延到整個京城,甚至外阜。傳言逐漸演變成:車轅斷裂,皇後無德。
無風不起浪。傳言的背後必然是有人指使,推波助瀾。劉啟恒著人查實車轅斷裂的事情,但隻是輕微懲戒了總負責官員太常,元凶並沒有公布於眾。安曉私下找到王大倉打探車轅的真相,又命綠丘調查謠言的源頭。
雖然一時沒有結果,但是仕芸心裏隱約感覺到幕後的主使。不出所料,兩件事情都是德貴妃所為。仕芸難以理解,第一個站出來給她出難題的人是德貴妃。想來,劉啟恒沒有公布真相,是為保全德貴妃,保全張家的名譽。這件事情張力本應該不知情,也未參與。所以,劉啟恒沒有聲張。雖然沒有聲張,但是不代表他就原諒了德貴妃。少年夫妻的二十年情意從此斷絕。劉啟恒再也沒有翻過德貴妃的牌。
德貴妃心裏怨恨著太後,嫉妒著仕芸。她入宮最早,大方得體,從不爭寵,處處維護夫君,協助太後處理後宮事務。她位列六宮之首,人緣最好,聲望最高。最後,鳳印被不相幹的旁人奪去。奪去隻是德貴妃的一廂情願的想法。其實,太後早就認定她不能主事,不宜為後。德貴妃心有不甘,好在沒有正式冊封,尚有一絲希望。因而,她急不可耐,興風作浪,勢要挽回君王心意。
安曉欲除之後快。仕芸勒令不得輕舉妄動。她不想起紛爭,添殺戮。近了說,眼前就要過年,遠了說,皇宮需要祥和。這是一方麵,另外,她還念著舊情,念著親戚關係,不好下重手。隻能隔著張力本,示好籠絡,希望德貴妃懂得收斂。
周美人操辦大喪,功勞一件。仕芸身份尷尬,不好自作主張,請命君王晉升周美人品級。劉啟恒體諒她的難處,直接下旨,晉周美人為嬪。其實,周美人生育龍鳳胎的時候,劉啟恒就想過晉升。但是,周美人不要封賞,提出佛塑金身的請求。
那段灰暗的日子,劉啟恒沉浸在痛失愛人的傷痛中。他首先選擇周美人當做仕芸的替代品。周美人和最初的仕芸一般冰冷。但是他對於周美人完全沒有耐心,或許是他的耐心都給了仕芸,或許他愛不起來周美人。之後便是盧美人,盧美人心高氣傲,不相信愛情,也不相信男人。而後的宋妍,與其說寵愛她,不如說是他在心疼著自己。宋妍最大的優勢在於能夠陪著他一起憂傷。她的憂傷甚至超越了他。
直到小滿來到身邊,劉啟恒一發不可收拾地戀上。他分辨不出她和仕芸的區別,分辨不出兩人之中愛誰多一點。他打開棺柩,不是為了證明小滿的身份,而是訴說思念和愧疚。但是,意外發現屍首被調換!誰會調換屍首?皇宮的暗道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