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還有人來晚呢!”德貴妃拿不準。
“罰不行,就打,打還是不行,就隻能殺!”安曉先對著沐良人說,後朝著妍妃講,氣勢洶洶。
德貴妃反對。“那怎麼可以?隻是來晚而已。”
“你都覺得不在乎,可早可晚,難道還指望被管束的人把你放在眼裏,放在心上嗎?”安曉望著不開竅的德貴妃,不想再費唇舌。“沐良人,你還不去跪,是等著我打你嗎?”
沐良人驚弓之鳥般,跑到大門口,規規矩矩地跪好。
太後豎著耳朵一直聽著院子裏的聲響,緩慢地說:“子欣,讓鄭嬪和宋嬪進來,其他人都回去!還有等一會兒子,讓沐良人別跪著,回宮去。杵在門口,還以為哀家虐待兒媳。”
因為瑉兒,子欣難免為安曉說話。“太後,是不是把荌妃也請進來?”
“多事。”太後瞪了她眼。子欣不敢再多言。
安曉貌似是最合適的皇後人選,但是太後心智尚明,安曉萬萬不能為後。她暗中與成至遠苟且。另外,她陰奉陽違,將仕芸的沐浴圖懸掛在蕭芸宮。她這樣做,置劉啟恒的悲傷不顧,甚至君王的生死於她同樣不值一提。太後怎麼可能選她呢?最初,太後對安曉抱過一絲希望,但是知曉她的所作所為,希望隨之破滅。安曉若為後,後宮必然麵臨災難,她的兒子,她的皇孫們將遭厄運。恐怕,得益者隻有仕芸的三個孩兒。
因為安曉存在,太後才遲遲未對宋妍動手,用以相互製衡。鄭嬪和宋嬪是一對表姐妹。太後設想她們聯手可以掌控後宮。
太後抬了抬困乏的眼皮,對著剛坐穩的表姐妹說:“皇上終日酗酒,流連蕭芸宮,荒廢朝政。你們兩個人是怎麼想的?
“我們也是著急,但是,我們的話,皇上也不聽。”宋嬪說。
“你的話,皇上不聽,不過你的小妹可是皇上的酒友!或許,皇上能聽你小妹的話?”太後啟發宋嬪,借力打力。
宋嬪愚鈍,不知太後的用意,以為在責難自己。“小妹行為不端,還請母後寬恕!”
太後心裏無奈,轉了轉頭說:“鄭嬪如何想?”
鄭嬪看出些端倪。“母後,需要我們姐妹怎麼做,還請明示!”
太後拋出考題。“哀家哪裏有什麼主張,你們想法子勸勸皇上!宋嬪勸皇上戒酒,鄭嬪勸皇上早朝!”德貴妃的考題遠比她們的簡單,但還是未能完成。太後委實後悔,以往對後宮的事情過於包攬,造成今天的局麵。嬪妃裏麵竟然挑選不出一個像點樣的皇後。
德貴妃明哲保身,鄭嬪循規蹈矩,宋嬪優柔寡斷,劉美人愚笨遲鈍,宋妍妖顏魅惑,周美人心性寡淡,蘇嬪是外族,不予考慮,盧美人如仕芸般聰慧,但是德行比照仕芸不可同日而語……對於宋嬪,對於鄭嬪,太後沒有抱太多的期許。無非想著死馬當活馬醫,暫且試一試她們。不知,盧美人經曆生死波折,是否能夠大徹大悟。太後甚至想過赦免盧美人,培植其成為皇後。
屋子裏隻剩下子欣,太後又在說:“一大群還不如一個,要是芸丫頭在該多好!”
同樣的話太後一天不知道說上幾遍。子欣聽得多了,不再關心字麵意思,而是心疼著說話人憂心如焚的焦灼。
好在,喜寶進宮,來鬧一番。太後輕鬆不少,高興一陣子,氣色變好些。人乏了,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