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方二十有一。”
黎公公審視著徐盛。“小姐芳名？”
徐盛略有遲疑回答：“小滿。徐小滿。”
“小姐的癔症沒有找大夫醫治嗎？”
“醫治著呢，在服藥，隻是時好時壞。”
黎公公朝著女子離開的方向望了望。“徐大人，不覺得滿小姐和那芸娘娘有些相似嗎？”
“她們是表姐妹，有些相似亦屬正常。”徐盛對答如流，麵不改色。
黎公公尋不出半點破綻，作罷。雖然隻是匆忙一瞥，但是印象深刻。她宛若仕芸再生。如果不是因為她有癔症，那麼不失為治愈君王相思病的良藥。
古禮，春天祭日，秋日拜月。中秋月圓之夜，皇上禦賜月餅給朝中的重臣。月餅送到，酒水暖腸。黎公公回宮複命。
張力本悄悄問妻子，得到的回答是搖頭。“回宮！”李鐵柱和王大倉一起應聲，跟在張力本身後。
徐盛剛送走黎公公，正站在門口。
張力本走上前問：“嶽父大人，徐府何時多出這麼一位小姐？”
“難以啟齒……”徐盛想了想，盡量說出合乎情理的解釋：“婢女所生，小時就有癔症，因此藏於別院。”
“嶽父大人，告辭！”張力本拱手。
徐盛撚了撚胡須。“慢走，賢婿。”
張力本想再問，但是他看出徐盛刻意隱瞞，不好深問。
劉啟恒差遣黎公公送月餅，是為了探查重臣行為。張力本請命護送前往，是為了勘察成府。他一直懷疑成府和怡紅樓一樣，機關重重。他甚至懷疑皇宮和成府之間有一條暗道。借此機會，他一探虛實。
回宮的路上，李鐵柱和王大倉始終噪舌。話題圍繞著小滿的美貌展開。
王大倉揚鞭，促馬前行，追趕上張力本。“衛尉大人，您的妻妹是否婚配？”
“不大清楚。”張力本回答。
李鐵柱判定。“那就是還沒有婚配！”
王大倉說：“明兒一早我去徐府提親，還請衛尉大人為小的保媒！”
張力本還沒回答，李鐵柱已經急了。“我也要提親！”
“是我，先提親的。”王大倉撥馬，擠著二人馬匹中間。
李鐵柱來到張力本另一側。“小滿姑娘是我先看見的，我先喜歡的！”
“朋友妻不可欺，你還是不是我兄弟！我警告你，再敢胡說八道，胡思亂想，別怪我不客氣！”王大倉拔出半截寶劍。
那側，李鐵柱同時亮出兵器。
張力本顧盼左右，“你們現在是朝中尉官，不是市井混混，難道還要穿著鎧甲私鬥嗎？別忘記了，我們出宮是替皇上辦事情！”
寶劍雙雙回鞘。
張力本點化他們：“你們喜歡誰重要嗎？重要的是你們喜歡的女子喜歡不喜歡你們？！”
兩人泄了氣，安靜許多。
“何況妻妹有癔症，不宜嫁人！”張力本注解。
“不怕！”兩人異口同聲，互相望，繼而又是異口同聲：“我願意娶！”
張力本望了望身後黎公公坐的轎攆，欲言又止。
黎公公坐在轎攆中，感慨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天下竟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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