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說你的初衷,就不體恤朕的苦衷?不如,從明日開始……今晚好好陪陪朕!”劉啟恒忘情親著仕芸的臉龐。夾在中間的珠兒掙紮著翻身,吸附在男人的懷裏。
守夜的小娥望見劉啟恒走出來,趕忙從他懷裏抱過珠兒。
“明早,珠兒醒之前,再抱過來。” 劉啟恒不想讓珠兒認為自己在食言。
回轉床榻,女人已經閉目睡去,中間橫著的玉枕。劉啟恒拿開枕頭,抱住她。“朕知道,你沒睡著……朕奇怪,周美人齋戒拜佛,但從來沒有戒色一說,你自做主張,有意在針對朕?”
“皇上剛才說從明日開始,可作數?”
劉啟恒聽出女人心思鬆動,幹脆脫起她的衣服來。
“皇上還沒有回答?”
劉啟恒執念吻住了喋喋不休的女人。隔絕空氣的窒息,四片唇久久吸在一起。仕芸說:“皇上,這是又喝了麗和宮的湯水?”
“小東西,你是在侮辱朕……後果很嚴重!”劉啟恒把女人分成“大”字壓在身下,十指相扣。
仕芸輕咬著下邊的嘴唇,羽睫翹立,麵泛桃色。男人口是心非,作動變得溫柔,親吻似有若無。滾燙的觸感一路向下滑,心理微微抗拒,身體卻是忠實地表達著歡愉。雙眸嬌羞,沒有心跳,忘記呼吸,女人跟隨著強有力的指引,飄向海之藍,天之寬。
劉啟恒繼續將女人環在懷裏,一隻大手撫在她的臉頰。“天下是朕的,啟恒是仕芸的。”
“皇上可不是一人之夫,一人之父。安敢獨占。”
“可是啟恒隻想是你一個人的。”
“皇上,這樣的話切莫當著其他姐妹說,太傷人心。”
“你又在怕什麼?一定要告訴朕!”手指挑起女人的玲瓏臉蛋,精巧的五官一目了然。
“有皇上在,哪裏會有怕了。”
“隻是朕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
仕芸聽著劉啟恒完全曲解本意,就說:“皇上,過了今夜,容臣妾齋戒。”
紅燭在燃燒,搖曳夜色的無盡嫵媚。劉啟恒越過燭火,望了望窗子,說:“今夜好像還未過……”
“皇上?”
“叫朕的名字……朕想聽!”
“皇上不是還在自稱朕,誰人敢造次。”
“那這麼說,叫我的名字。”
仕芸張了幾次嘴,才算喊出口:“啟恒!”
男人喜不自禁,俯身,深情擁吻。此時的他們已然不需要名字,一個是愛,另一個就是被愛,一個是屬意,另一個就是永遠。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皇上假扮乞丐的事情不脛而走,內宮一時沸沸揚揚。成貴妃冒犯龍顏,被太後禁足罰俸,作惡的宮女當晚就被杖斃。傳得最盛的是,皇上在黃祠堂罰跪,芸貴妃前去陪同,二人竟然當著祖宗牌位行了周公之禮。
詆毀名譽的起源不難推測。知道皇上扮乞丐的人並不多,張力本算一個,黎公公算一個。知道仕芸去黃祠堂陪皇上的人同樣不多,黎公公算一個,德妃算一個。兩件事情都知道的人似乎沒有。但是,整件事情又一望而知。張力本事前不說,但是事後很可能說給德妃。
德妃終於有一天對著她出手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早。仕芸心頭雜陳百味。但是,謠言能夠搞出大動靜不像是德妃的手筆。成貴妃還在禁足,估計是盧美人在作祟。
那天晚上,德妃也是想到來陪伴劉啟恒,隻是仕芸先來了一步。德妃親耳聽到男人說出最傷人心的話:隻有你我才是夫妻!才是相愛的男女。他們是夫妻?那她算什麼,她又是誰?德妃始終認為她和劉啟恒才是原配夫妻,和其他嬪妃不一樣。她癡心地認為劉啟恒的想法和自己一樣。殘酷的現實是,男人的心裏沒有留下她任何的位置。男人把整個的心給了另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沒有她愛得久,但卻輕易得到了男人的心。
仕芸沒有當麵和德妃撕破臉皮,甚至待她比之前還要謙恭。碩兒喜歡到蕭芸宮找珠兒玩,她們見麵隻剩下客套的問候。德妃沒有起過壞心的人,每次見到仕芸心虛得厲害,神色間透著不自然。
張力本辦兒子的滿月喜宴,仕芸精心準備了一塊美玉做為賀禮,提點劉啟恒禦賜張家金匾“滿門忠烈”。自此,德妃和仕芸緊張的關係稍稍回溫,但無法回到從前。
仕芸明了,皇宮曆來都不是依靠血親和裙帶關係可以維係達到平衡,永遠都是利益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