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沒有盡頭的暗黑,深愛,沒有回應的落寞,此時此刻同時爆發。
“最好不過。”仕芸支撐起上身,蜷著一條腿。
她的樣子有著說不盡的嫵媚,原本應該是甜蜜的夜晚。劉啟恒忍住撲上去的衝動,繼續放著狠話。“早晚有一天,你會哭著來求朕!”
“永遠也不會。”
人走了,屋子空了,心怎麼也跟著空起來。
秦氏進來時,仕芸仍舊呆坐著。秦氏走了進來,扯開被子包裹住她的身體,又拾起衣服,給她穿好。“好好的,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幼時沒有娘,嫁人不如意。“奶娘,芸兒為什麼總是這麼命苦!”
“命運,沒有好壞。就說芸兒和豐年,看著是皇上拆散了好姻緣。可是,芸兒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帶著瑉兒嫁給豐年,就一定幸福了嗎?皇上是男人,豐年也是男人。芸兒清白之身,皇上尚且在意一些旁枝末節。哪個男人會不在意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生過孩子?他真不在意了,也就說明他根本就不愛了。”
“豐年不一樣,可以做到視如己出。”
秦氏搖頭。“奶娘啊,這輩子見過太多的男人,所以太了解男人。最初,男人都這麼說,日子久了就不一樣了。就算有那麼一個能做到視如己出的男人!你自己會不會起疑心,會不會覺得親生父親對孩子會比他更好?所以說,皇上拆散了你們的好姻緣,但是卻成全了你們今生今世完美的愛情。命運沒有好壞,隻有身在其中的彷徨,置身事外的清醒。”
仕芸認可秦氏的說法。
“奶娘進宮有些日子了,暗地裏沒少留心。皇上是喜歡芸兒的。就是喜歡的方式有點笨,但是笨得蠻可愛。就說,芸兒生產珠兒的時候,皇上在床前守了一宿,衣不解帶,芸兒睜開眼,就問趙將軍可好。皇上忍著傷心哄著芸兒,之後站在院子裏,悄悄地一個人在生氣。如果不是因為愛,何必如此委屈自己。皇上可是九五之尊!”
“他自找的。誰讓他毀了我的一切!老天在報應他!”
“哪裏有那麼多的理所應當!芸兒,也是愛著皇上的,是不是?”
“沒有。”仕芸最怕承認的事實。她雙手環住了秦氏的腰,把臉貼在溫暖的懷裏。
秦氏笑了。“還不承認!奶娘問你,剛才皇上那個樣子對你,你是心裏害怕,還是心裏傷心?……如果是傷心,就是愛!”
仕芸沒有一點害怕,隻是滿心的傷。
“女人是水,和男人來硬的,終是吃大虧。”
“我才不去。他怎麼不來找我,說明他還是不夠喜歡我!”
“宮裏不是你一個嬪妃。皇上再是喜歡你,時間久了,不見麵也是會淡下來。等到生疏的時候,就什麼也沒有了,變成一個存在而已。奶娘是提醒過你,真到那天追不回來,後悔晩矣!”
“誰稀罕他!”麵對秦氏,仕芸感覺又回到童年,說著幼稚的孩子話。
“男人哪裏有不偷腥的?皇上擁有三宮六院,卻獨寵於芸兒,那是多少嬪妃夢寐以求的事情。芸兒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秦氏一下下撫摸著仕芸的長發,輕輕搖著她們的身體。“你昏迷的那一夜,皇上一直在和你說話,如果不是愛你,哪裏有那麼多話要講。摸著你的腳冰冷,就摟在懷裏捂著。你生死一線的時候,皇上跑到院子裏大喊,求老天留下你的命,願拿江山交換!江山是什麼?對於皇上來說,是比身家性命還要重的東西!在皇上看來,芸兒要比江山還重!我的傻芸兒,你不能再傻下去了……這麼一個愛你的男人,沒有人強迫你一定愛他,但也別再一次次地傷他的心!”
“他就是喜歡做些奇怪的事情。”心裏泛起絲絲的甜蜜。
“朝堂上,他們那般羞辱我的母親,他都不幫著說一句話!”
“朝堂商議的是朝政,自然各抒己見,皇上還能不讓大臣們說話。皇上冊封東宮皇貴妃,還不是幫著說話嗎?芸兒,怕是被豐年寵壞了,對男人太苛刻!”
仕芸明白事理,但是針對起劉啟恒總有著更高的要求。“他不是有成貴妃抱著嗎?”
“芸兒,你這是在吃醋啊!”
“我才沒有,我才不需要什麼皇貴妃!”
“你不需要,瑉兒和珠兒還是需要的。有一天立儲,還是要說到你。你的位份高了,他們兄弟不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難不成誰還能搬出外祖母說事情嗎!皇上,腦袋清醒著呢!皇上時時刻刻都在為你著想,為你考慮。朝堂上,丞相麵子上不好看,但是對方也隻是得勢不得利的說辭。你和皇上要是因為這些個說辭,鬧起來,不是正中了他們的計策了嗎?”
“奶娘,說得芸兒好像很不懂事一樣。”
“不把男人當成天,天早晚會榻。萬千寵愛於一身,不僅是你一個人的光鮮,你的身後還有需要多人依靠著你,依附著你!你不在意寵愛,但是你的寵愛很多時候就是身邊人的生命。”
仕芸輾轉反側,一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