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直呼嬪妃名諱。未陽宮正殿一片嘩然，眾說紛紜。
頃刻，劉啟恒冷靜許多，朝著仕芸潑髒水，當眾給他找難堪，成萬州無非是要淡化成妃被打進冷宮的汙點。“誰再敢妄議皇子，妄議朕的嬪妃一律重處！絕不姑息！”
朝臣屏住呼吸，正殿裏安靜得掉下一根針都能聽見。拳頭敲著龍案，聲響清晰。“即日起，朕冊立丞相之女馬仕芸為……”劉啟恒有意停頓，關注著成萬州的神情。“東宮皇貴妃，冊立太尉之女成至筠為西宮皇貴妃！”
“退朝！” 黎公公終於喊出了這兩個字。朝臣魚貫而出。
太後正和德妃說話。子欣來稟告成貴妃來了。
太後心裏是不想見她。她來，不外乎吐苦水。自從她指正馬仕萱，太後不大理會她，越發不想聽到她講話。另外德妃還在，她衝進來，增加德妃的難堪。
“打發了她！”太後對子欣說。
成貴妃急得直翹腳，也是沒有辦法。尤其看見德妃宮裏的宮女在外候命，更是生氣。德妃需要安慰，難道她就不需要了嗎。
太後的想法可是和她不一樣。太後考慮的不是情，而是理。德妃進宮最早，對待劉啟恒又是最盡心的一個。之前，德妃的位份始終位列嬪妃之首。如今，她跌在第三位。太後怕她一時不好接受，再生出其他想法來。第一時間，太後傳喚她。
德妃心裏難過，隻有她一人知道。她是劉啟恒第一個臨幸的女人，兩人稱得上原配夫妻。她的委曲求全，她的唯命是從，她的善解人意，她的忍氣吞聲終究沒能保住原配的位置。她的妃位還是生碩兒時冊封的，多少年就沒再升過。今天的結果，她早應該想到。
“德妃，從前怎麼樣，今後還是不變。宮裏的大小事情，哀家還是要找你的！”
德妃聽到哄人的假話，還是應聲答應。位份肯定是變了，但是太後還是要她對劉啟恒做到全心全意，初心不改。
未陽宮外，成至遠正和盧少府說話，成貴妃哭著奔進了懷裏。
“二哥！”
“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大白天，嬪妃不在內宮待著，私自闖到未陽宮來。
成貴妃是要找父親的，不想碰見了兄長，積蓄的淚水止不住地流。“為什麼我是西宮，她是東宮？”
盧大人見到成貴妃的情形，先行離開。暗中想，此女難成大器。
成至遠拉著成貴妃去了僻靜處。所謂僻靜隻是相對。好一頓安撫，才算不哭了。
“二哥，抱我回宮！”成貴妃任性地說。
“這怎麼可以？乖，不要胡鬧，快點回內宮去！被皇上看見，又是事情！我可不想去靜心苑看你哭鼻子！”
“我才不管呢！二哥，你不抱，我就不走！”成貴妃說著，拚命扯住了成至遠的脖子。
成至遠無奈，抱起了她。沒走多遠，偏偏遇見了劉啟恒。
雖說是兄妹，也是不合乎禮儀。成貴妃本能地要向下滑，成至遠反而抱緊了她。“參見皇上！”
“成公子，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回皇上，小妹不小心扭傷了腳，無法行走。”成至遠說著，把成貴妃朝外送。“有勞皇上了！”
起初，劉啟恒沒有打算伸手，但望見不遠處成萬州在和張力本說話，還是把成貴妃抱了過來。成萬州朝他望了望，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