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將軍,先把趙府的家事處理好了,再來討論朕的家事!”
“微臣,明白!”如果聽到這裏還不明白,就未免愚鈍了。“微臣,鬥膽。皇上可否將鎮紙賜給微臣?!”
劉啟恒一陣毛骨悚然地冷笑。“鎮紙不是不可以給趙將軍!但是,朕擔心的是:今天,趙將軍可以向朕要鎮紙,明天是不是可以向朕要女人,是不是有一天,趙將軍會拿著刀劍來向朕索要江山?!”霍然,劉啟恒站了起來,雙拳支撐著龍案,目光如一道閃電俯瞰。
“微臣,不敢!”趙豐年急忙跪身在地,表示忠心。“趙家世代忠心,立有家訓,尚武精兵,誓死效忠。皇上勤政愛民,心懷鴻鵠之誌,豐年早就暗立誓言,今生定助皇上成就強國富民的大業!豐年之忠心蒼天可鑒,日月可明!”
劉啟恒緩步走近。“是嗎?朕可是記得,上次和趙將軍切磋,趙將軍可是想著一拳要了朕的性命!”
君臣間唇槍舌劍。“皇上,不是也曾經劍指微臣的眉心,想著結果微臣的性命嗎?”
“趙將軍,是在記恨朕嗎?”
“不敢,微臣左肩的舊傷是皇上的恩賜,右肩的新傷是西域的紀念!”
如果趙豐年這顆棋子出現問題,那麼同成萬州的對決隻有完敗。劉啟恒俯身,把趙豐年攙扶了起來。“趙將軍,有件關於芸妃的事情,朕必須和你說說。芸妃此次生產,又被人下了毒……”
“這個,微臣聽師傅說過,而且和微臣中的是一種毒。”
“嗯。朕命安曉一直在查這件事情,芸妃使用的胭脂最為可疑。據朕所知,胭脂出自趙將軍之手。”
“微臣,絕不可能會害芸妃,皇上明鑒!”
“朕明白,從來就沒有懷疑過趙將軍!朕要說的是有人在做手腳,希望你我君臣失和!什麼人希望顯而易見,但是誰在做手腳,安曉還沒有查出來。這個人可能在宮裏,也很可能就在趙將軍的……身邊!”劉啟恒想說“枕邊”,臨時更改了詞語。
“請皇上明示!”
劉啟恒掂量半天,還是沒有把靜茹的名字說出來。妻妾中,趙豐年比較喜歡靜茹,何況靜茹剛剛小產,最是惹人疼惜的時候。“朕,隻是猜測,提醒趙將軍小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趙豐年清醒了些,說:“臣會留意!皇上盡可放心!”他一時間想不出可疑的人,但是聽出劉啟恒欲言又止的樣子,定有隱情。
談過話,書房裏又安靜下來。劉啟恒看著奏章,有點心神不定。“不行,朕要去看看芸妃。”
“皇上,還是忍忍,天黑了再去,不然被人見到,傳開,就白費力氣!”黎公公擔心功虧一簣,極力勸阻。
“小心些就是了。”劉啟恒實在不放心仕芸,堅持前往。
“皇上,這會兒去,恐怕會撞見趙將軍,老奴剛才看著他去了靜心苑的方向。”
“不好……”劉啟恒想到趙豐年倔強的性情,一定鬧出亂子來。“趕緊叫張力本去靜心苑,攔著點他!”
小豆子腿腳快,跑出了門。這邊,黎公公端來擺著嬪妃名牌的托盤。“皇上,今晚去哪位娘娘哪裏?”
門扉微啟,太陽高照,射進來的光線刺眼。劉啟恒說:“這才什麼時辰,就把它拿出來了。”
“老奴是怕,皇上忙碌起來,找不到空隙。早一些,老奴也好通知嬪妃提前準備!”
“你看著選一個。”按倒葫蘆起了瓢的時候,劉啟恒哪裏有其他的心思。
“這種事情,老奴怎好代勞!”
劉啟恒被逗笑了,用書敲打他的頭。“你倒是想代勞,有那本事嗎?”
“那是,那是!要不皇上今晚去丁少使那裏?賜她寢宮已有日子了!”丁沐蓮私下沒少打點,早是望穿秋水。受人錢財與人消災。黎公公清楚嬪妃們的心思,如果不收財物就是得罪了她們。所以事情成與不成,必須先收了。
“丁少使,哪一個?哦,朕想起來了,丁沐蓮!益州太守的次女。”劉啟恒急忙去翻桌上的奏章。翻了會兒,他抽出王和頻的奏章。奏章內容短小精煉:益州太守辦事遲緩,防洪堤壩不堅,恐怕汛期到來,再次引發水患。起初,劉啟恒還以為王和頻回益州老家躲清閑去了,原來是去監工。“這件事情提醒得好,但是今晚不去她那裏。過幾天吧,把眼前事情了結了再說。想著再提醒朕!”
“是,老奴記下了。”黎公公望著劉啟恒翻騰奏章,一時摸不清楚翻牌侍寢和朝政有什麼關聯。“要不去麗和宮?那邊很久沒去過了,太後和老奴說過幾次了!”成妃出手闊綽。黎公公知道劉啟恒反感成妃,隻能打著太後的旗號。
“也好。好是好,但朕不想成妃再懷有皇嗣。”
“明白,老奴看著日子呢。”
劉啟恒想到趙豐年轉述蔡仲的話,仕芸的身子不再適合生育,補充說:“另外,芸妃和她一樣。”
這可是大為不一樣。黎公公了然,劉啟恒對仕芸的寵愛。“老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