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想過。”王大倉心裏憋著股勁兒,要追上吳青山的品級,還要超過他。
“但是本宮聽說,你不識字,未讀兵書。哪裏有不懂兵法的將軍呢!”仕芸指了指吳青山說:“本宮給你找一位師傅……青山,你要幫幫大倉!”
“遵命!”吳青山痛快答應。
仕芸見王大倉不出聲,就喊他:“大倉?”
“是。”王大倉遲疑,遠沒有吳青山答應痛快。李鐵柱在一旁,推了他一下,才說了一個字。
“不應該叫聲什麼師傅嗎?”
王大倉仍是不情願。吳青山向前一步,說:“不用,隨後,我還要向大倉兄學習騎射!”
“甚好!你們莫想敷衍本宮,再見到,是問你們的!……鐵柱,你們有沒有看見馬將軍?”
“回芸妃的話,馬將軍在德妃宮裏。”
仕芸向回走。
“吳青山,你不要在人前裝好人!你就是禽獸!”王大倉用胸@脯撞著吳青山。
吳青山退了退身子說:“禽獸二字,你會寫嗎?等你會寫了,再來罵人吧!”
果不其然,仕芸在德妃那裏尋到了哥哥——馬仕榮。
“走,去我蕭芸宮坐坐。”
“不去了,我還要去宣書房,皇上等著呢!”
“大哥,騙我?你都去了德妃姐姐那裏,怎麼蕭芸宮去不得!”仕芸說完,才感覺到話說得欠缺妥當。細致回味,馬仕榮進宮,不見皇上,先會德妃。不合乎禮法,非比尋常。
德妃表情不自然起來。“你們兄妹難得見麵,先行告退!”
“保重,力……”馬仕榮喚了一半德妃的名字,又改口說。“德妃!”
“馬將軍,旗開得勝!”德妃微微欠身。
馬仕榮依依不舍離去。
“小娥,我們快些回宮,準備些東西,給大哥帶去!準備什麼好呢?”仕芸自顧說著,走出段距離;不見應答,再轉頭,發現小娥並沒有跟上,站在原來的地方,望著馬仕榮的背影愣神。“小娥?”
“啊……”小娥加快了腳步,來到仕芸近前。“芸妃有吩咐?”
“小娥,在看誰呢?”
“奴婢瞧著德妃的衣裝好看,多看幾眼。”
仕芸望了大哥離去的方向,說:“是嗎?小娥什麼時候和那荷月一個樣子了,注意起衣裝來?”
“芸妃莫拿著奴婢取笑。”小娥的臉陣陣紅熱。仕芸更加確定,她是春心萌動。
走回蕭芸宮,秦氏找出幾樣東西。第一件就是茶葉,馬仕榮喜愛喝茶。第二件是清涼的席布,最後一件是驅蚊的香囊。說來,茶葉是周美人拿來的,席布是鄭美人所贈,香囊是太後賞的,竟然沒有一件可以代表仕芸心意的東西。
小娥拿著雙靴子,站在門邊一會兒,才走進來,把靴子遞給秦氏。
秦氏舉著靴子望了望,讚不絕口。“針腳也密實,出征打仗最少不了的東西!”秦氏用手指丈量著鞋底,說:“難得的是大小正合適!”
能不合適嗎?望得眼睛珠子掉到地上!仕芸在心裏想著,暗自笑。靴子單獨裝了一個包袱。小娥拿著它,跟在仕芸後麵,去了宣書房。
時候來得正好,馬仕榮剛從裏麵出來。仕芸首先把靴子拿給了哥哥。“這個,原本是小娥做給她兄長,被我奪了來,給哥哥帶上!”仕芸閃過身,把小娥拉到了身旁。
“那怎麼好,君子豈敢奪人之美!”
“見過,馬將軍!”小娥款款施禮,低垂著眼瞼。“回將軍,芸妃沒有奪,是奴婢願意。”
馬仕榮望著羞澀的小娥,又望了眼仕芸,拱手告別。
人走遠了,小娥才敢抬起眼睛。
“還看呐?”秦氏打趣。“別看了,我們家公子衣裝的尺碼,問我就行!”
“馬將軍是丞相府的公子自然習慣了綾羅綢緞,哪裏能看得上我縫製的粗衣布衫!”小娥怏怏不樂。
“人不大,心思還挺重。”秦氏不好再打趣下去。
仕芸更加不好表示態度。論家世,小娥的父兄官職都不高,給馬仕榮做個妾室還算勉強。如果論相貌品行,仕芸覺得小娥給旁人做正室綽綽有餘,但硬是給心上人做正室還是難以高攀。仕芸一直留意著小娥的婚配,畢竟她也十七歲了。
潛意識裏,仕芸不想讓小娥做妾。
小娥的父親年邁患病,指望不上。想抬高門楣,隻能依靠小娥的兩個兄長。不過,她的兄長們都在京北尹黃易做事,無非是充當耳目。兄長們資質平平,亦無見長,劉啟恒並未打算過重用。
看來,小娥的婚事不能操之過急。說不準,她像安曉似的,又喜歡上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