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能夠忘記,我也永遠不可能愛上他!”仕芸感覺和父親的談話南轅北轍。
站在門外的皇上,聽到屋裏人的對話,握緊了拳頭,心如刀絞。
“如果其三做不到,其一、其二也是空有虛名。”
仕芸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個勁地向外流。
“好了,好了,你是有身子,要當娘的人,還像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哭!”馬宗耀收起嚴厲,變得慈愛起來。“爹爹和你說這些,可能你一時間做不到,但記下就是好的。你現在的樣子,本不該多說,惹你傷心,動胎氣。但是不說,你進了宮,我們父女怕見上一麵都難,何況是說話。”
仕芸不住點著頭,撲在了父親的懷裏,嬌滴滴地說:“爹爹,女兒真心是不喜歡他,他就是個惡棍,大惡魔,看他一眼都不舒服,還要和他一輩子,爹爹怎麼忍心把我嫁給這樣的男人,眼看著我受罪?爹爹,芸兒可不可以不進宮!”
一聲如炸雷。“不可以。”劉啟恒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仕芸如同看見鬼了一樣,嚇得不輕,一瞬間本能地捉緊了馬宗耀的衣襟。緊接著,她又鬆開手;她清楚,無論抓得多麼緊,還是留不下來。“不行就不行,需要說那麼大聲嗎?”仕芸冷麵相對。
“朕哪裏大聲了?還不快點隨朕回宮!”劉啟恒說到後半句,聲音輕了許多。
乖乖的起身,仕芸向馬宗耀行大禮辭行。“父親大人保重!仕芸,不能在身邊盡孝了!”
“你想回來,隨時可以。”劉啟恒趨奉地說。
“可惜命隻有一條。”仕芸不鹹不淡,當場戳穿他的虛情假意。
劉啟恒討好不成,碰了一鼻子灰,好在已經習慣了尷尬。
“皇上,怎麼親自來了!微臣送小女回宮就好!”馬宗耀緩和著氣氛。
“仕芸不回宮,朕也沒什麼心思做事情,索性直接過來接她回去!”劉啟恒直白地說。
馬宗耀看著執拗的女兒,再看看一往情深的劉啟恒,看不透他們的未來是喜是憂。
車轅在馬府外等候。一路有點顛簸。
劉啟恒伸手要握仕芸的手,仕芸及時側身,躲避開。她手抬車簾,通過窗口望望外邊。
那邊,劉啟恒清了清嗓子,說:“求你一件事情好不好?”
仕芸轉身,有點吃驚地看了他一眼,轉而,靠在座位上,一雙手藏進了衣袖裏。
“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說什麼,做什麼,都可以。隻是在外人麵前,給朕留點顏麵!”劉啟恒越靠越近,最後貼到了仕芸的耳邊。
仕芸仍舊是不出聲,她滿心想的是趙豐年,他憂傷的眼神,茫然的淚水,絕望的呼喊,幾近瘋狂的劈打,漸行漸遠的孤獨!
“朕,在和你說話,你有沒有在聽?”
仕芸不耐煩地閉上眼睛,佯裝睡覺。劉啟恒怎會輕易放手,扳過她的身子,摟在懷裏,親了下去。
仕芸低著頭,頂住他的下巴,不讓他得逞。誰也不讓步,最終,劉啟恒沒有得逞,僅僅把她摟在了懷裏。
“皇上,剛剛不是說:兩個人的時候,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那麼,皇上可不可以告訴我,現在是幾個人?”
“三個人。”劉啟恒不假思索答到,臉對著臉,細細摩挲。
惡棍就是惡棍。如果可以,仕芸真想給他來一刀。“皇上,你壓到我的肚子了。”
劉啟恒緊忙鬆開手。仕芸剛剛鬆口氣,不想魔爪又伸了過來,按到了仕芸的肚子上。劉啟恒是一臉幸福。“寶貝,我是你的父皇。”
“我困了。”
“靠著朕的肩膀,睡一會兒。”劉啟恒挪開了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不困了。”仕芸說。
“那就和朕說說話,好嗎?”劉啟恒放低姿態。
仕芸總算把思緒收了回來,專注望向劉啟恒的臉。劉啟恒應該比趙豐年年長一點,深邃的眼神,臉龐硬朗的輪廓釋放出冷酷的味道。他和趙豐年一樣年輕,一樣英俊。趙豐年的俊朗是溫暖的那種,他呢?後背到腳後跟都冒著寒氣。
搖搖頭,仕芸再次閉上眼睛。隻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樹下的趙豐年。劉啟恒深深吸上一大口氣,壓住胸口向上直躥的東西。她的嘴角竟然掛著微笑,她在笑什麼,在想什麼?可是,她笑起來的樣子好美。潤澤的唇,線條清晰,翹起來的嘴角好像一枚菱角。仕芸好像都沒有對他笑過。
劉啟恒輕輕把仕芸攬在懷裏,近乎癡迷地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