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同意！”
“你威脅朕？”
“如果皇上通情達理，就不會感覺到是威脅。”
他們唇槍舌劍，像兩隻豎起毛的大公雞互不相讓。
“那就說說，你打算怎麼讓朕同意。”
“當初我可以選擇不喝墮胎藥，現在我也可以選擇不吃飯，直到皇上同意。”
“可惡，你竟敢拿朕的皇子來做要挾，活得不耐煩了嗎？”劉啟恒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另一隻手高高抬起，很快又理智地鬆手。“別以為朕治不了你！”
仕芸喘著粗氣，感覺心口壓了石頭般難受，雙手扶住桌沿。“我的命我做主！今兒皇上不同意，明天就別想再見到我！”
“你敢！”劉啟恒終於是怕了，妥協了。“你回府幹什麼？”
“見趙豐年。”仕芸毫不隱諱。
過了許久的樣子，劉啟恒做了讓步。“早去早回！”
收拾不完的爛攤子。劉啟恒直奔太後寢宮。人還沒走進門，就聽著樂平公主在那裏叫板：“母後，最好同意！”
“你威脅哀家？”
劉啟恒憋不住笑了起來，模仿仕芸的口氣，接了一句：“如果母後通情達理，就不會感覺到是威脅。”說話間，人進了屋。
“我怎麼不通情達理了？她才多大，能嫁人嗎？她不懂事，你也跟著胡鬧嗎？你們兄妹合著夥氣哀家！”
“我和仕萱表妹同歲，母後可以把仕萱表妹嫁給皇兄，為什麼我就不能嫁給趙將軍。”
太後一時語塞。“那能一樣嗎？”
“有什麼不一樣？我看就一樣。反正除了趙將軍，我誰也不嫁。做小妾，我也願意。”
一聽到“小妾”，劉啟恒頭皮都發麻。兩耳嗡嗡作響，仿佛千萬隻馬蹄踏過。“好了，今天在朝堂上，還沒鬧夠！先下去，皇兄有事情和母後商量！”
劉啟恒過於嚴厲的語氣，太後略感不滿，不悅地望了望他。
“是不是商量我的婚事？你們可要多給我備些嫁妝！不要搞得本公主在趙府沒有麵子！”
嘰嘰咋咋的樂平公主一走，屋子安靜了許多。
“嫁給趙將軍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劉啟恒說。
“皇上想安撫，拉攏趙家，大可選個其他年紀相當的公主嫁過去。樂平還小，哀家舍不得。”
“女大不中留！”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哀家說不行就不行！”
“問題是樂平在朝堂上這麼一鬧，誰家公子還敢娶她？”
“什麼話？說得好像我們樂平沒人要似得。”
突然門外傳來吵鬧聲。“不好了，不好了，公主上吊了！”太後驚得三魂七魄都離了身，忙不迭地朝屋外走。
結果，公主尋死沒成，被及時救下來。太後一圈走回來，發現劉啟恒坐在原來處，壓根沒動地方，滋滋地喝著茶水。“樂平可是皇上的親妹妹，怎麼一點都不關心！”
“真要尋死，大可以選擇夜深人靜的時候，偏偏選在朕來的時候，大家都在時候？不是很奇怪嗎？”
太後聽出話中的道理。“這丫頭，差點騙了哀家。”
“不過，弄假成真的時候也是有的！還是那句話：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哀家也不是完全舍不得，而是想著找個機靈的公主嫁過去，或許在關鍵時候能幫幫你未嚐不可。”太後說出了掏心窩子的話。對於趙家，一方麵是安撫，一方麵還要控製。否則再弄出個成萬州。朝局豈不是亂上加亂。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還是把樂平嫁過去，顯得親近。”劉啟恒考慮的是快速修繕君臣間的裂痕。
太後表示同意，點著頭。“就依皇上的意思辦……皇上，好久沒去成嬪那裏了吧？”
“嗯。這陣子比較忙。”
“閑的時候去了？恐怕也沒去吧！後宮到什麼時候都要穩住，它可連著朝堂呢。”
劉啟恒立刻領會了太後的意思。不到最後時候，還是要把成家穩住。“今晚就去。”
“這會兒就過去吧！”
“早著呢，天還沒黑呢！”
“怎麼去別處可以不分白天、黑夜，單是去成嬪那裏，就要必須是黑夜。早點過去吃個飯，說說話，見見那幾個小公主都是好的。至少，成嬪的心思還是在皇上身上的！不好冷落了，傷了人心。”太後含沙射影地在說著仕芸。
劉啟恒聽得明白。
劉啟恒離開太後寢宮，硬著頭皮去了成嬪那裏。在劉啟恒看來成嬪的和顏悅色遠沒有仕芸的冷若冰霜來得真實，來得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