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為了驅逐魔氣?慕雲芯抬眼滿是懷疑地看了沈崖一眼,彈琴能幫她控製住魔氣的增長,這一點她是相信的,但僅僅隻是下一盤棋,甚至是隨便拿個棋子,不及思考地隨意擺弄,也能消除魔氣?那這些魔氣也未免太容易消除了吧?
慕雲芯眼中的懷疑與不相信,沈崖自是瞧得清楚,隻是此刻的他卻是連憤怒都做不到了,或許他該慶幸,即便這丫頭不相信,卻還是如約而來了,甚至僅僅隻用眼神表示自己的不滿,而不是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來!這般想著,沈崖不禁想起之前在箭浦寨所發生的一切,想起慕雲芯曾一把扒拉著他的衣角,謊稱什麼懷孕事件……
一瞬間,某人麵無表情的臉龐驟然一縮,剛毅的臉龐顯得有些難看,又隱約帶著一絲慶幸:比起之前,這女人最近在神冥山上的表現顯得正常多了。
此刻,回過神來的沈崖卻也不解釋什麼,他隨意伸出修長手指,意有所指地敲了敲桌上的棋盤,古樸而又神秘的線條來回交錯著,隱約間閃爍著神聖的光芒,給人以平和的心境。
聽著清脆的敲打聲,慕雲芯不禁順著沈崖敲打的棋盤望去,原以為的頭暈目眩並未出現,她垂眼看著交錯的線條,整個人卻沒有任何反應,既無平和享受的心境,也無不安煩躁的心態,一切都同原來毫無差別。
“這棋盤不就是普通的棋盤嗎?哪來的頭暈目眩!”驚覺被耍的慕雲芯有些氣憤地瞪了沈崖一眼,一個簡單的棋盤怎麼可能會控製她體內的魔氣,這些想都知道是騙人了,可她竟然還傻乎乎地跟著那人的腳步,完全被他吊著鼻子走,簡直是個白癡!
看著慕雲芯的反應,原本自信滿滿的沈崖此刻也顯得無比震驚,看著慕雲芯毫無反應的模樣,他反射性地看了古樸的棋盤一眼,卻發現純淨的仙氣在其中彌漫遊走,並無任何問題。見此情形,沈崖抬眼打量著慕雲芯,卻驚覺她周身的黑色魔氣竟淡了不少,好似受到什麼純淨洗滌一般,整個人亦沒了往日的焦躁憤怒。
感受著那股若有似無的視線,慕雲芯有些局促地扭動著身子,試圖擺脫如此炙熱的視線。可偏偏那雙幽暗眼眸,卻如同深沉幽穀一般,深深將她吸入,無法擺脫。
看著緊閉的房門,皎潔的月光透著紗窗映射而來,此刻的慕雲芯才意識到,他們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是這個死人臉對她做什麼,依著她的力量根本就無法反抗,自己真是大意了,早知道就把鈴兒也找來,至少兩個人也有個伴。
胡思亂想慕雲芯完全忘了,當初的自己是如何纏著那個淡漠冷情的山神,甚至深更半夜跑到人家房中“行竊”,又是如何在鈴兒為她治療時,厚著臉皮要求沈崖留下的。當然,若是得知真相的某人自會極力反駁,她是喝了求緣水才會如此失常,而今求緣水已然失效,即便她對沈崖還有感覺,卻也不可能如此直接就接受某個神的“誘惑”了。
“死人臉,你做什麼?!”驚覺自己的手臂被對方緊緊抓住,受到驚嚇的慕雲芯猛地將人甩開,她故作狠厲地瞪了沈崖一眼,皺起的眉眼帶著戒備與憤怒,張口便對他大聲喝道:“沈崖,我警告你,本小姐可不是什麼好欺負的角色,你若是敢對我亂來,本小姐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聽著這聲怒斥,沈崖覺得好氣又好笑,他垂眼看著被甩開的手臂,亦抬眼掃了慕雲芯一眼,對方眼中的戒備讓他猛然一頓,就連蹙起的劍眉都漸漸沉了下來:這女人,之前還如此依賴他,甚至巴不得賴在他身上,而今卻跟見了鬼一樣,對他如此戒備?這該死的女人!
頓時,那張剛毅的臉龐驟然一沉,因著慕雲芯的舉動,原本平靜的心湖泛起洶湧波濤,整個人顯得寒氣逼人:他不過隻是想探查這女人變化的原因,卻被對方以如此戒備的神情拒絕了,甚至還警告他。嗬嗬,三界之內還沒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威脅本神君的,不是好欺負的角色嗎?
刹那間,那雙幽深的眼眸漸漸染上一抹深沉,他垂眼看著滿是戒備的慕雲芯,微抿的薄唇劃過一抹危險的幅度:“你想如此讓我吃不了兜著走?”說著,他伸手緊抓著那雙滿是防備的小手,剛毅的臉龐盡是威脅之意。
感受著手上傳來的痛楚,慕雲芯驚愣地看著身前的男子,不知為何,那人分明在笑,可她卻隱隱感到一股寒氣直入心脾,就連身子都不禁抽動起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沈崖,這樣可怕的男人!她拚命甩動手臂,想直接擺脫那人的禁錮,卻不知這樣的舉動反倒更加激怒對方,她越是掙紮那人就將她抓得更緊,就連手上都傳來一陣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