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霧重,遊襄於密林中穿行,她方才離開亦是與啟心心相印,約至密林深處相見。轉過三株枝連葉茂的巨木,遊襄亦見一人。
那人開口道:“便是今夜要查出麼?”
遊襄道:“我與他這樣商議,不可再拖了,孩子亦是不可耽擱的事情。”
那人道:“好吧。”
遊襄看著那人,道:“你可想好,孩子與大人,要保誰?”
那人道:“當然都要保住,不可損其一。”
遊襄道:“想來是難的。”
那人道:“是難的,但亦是不可損其一。”
二人並肩而行,在密林中穿雲破霧,疾電而行,那人風行術亦是不弱,但總是差之遊襄身輕術一步。雖是一小步,但若高手過招,隻這小步便會萬劫不複。
遊襄知身後之人並非相讓,心道:我的修為竟是精進如此了,亦連他也可勝過了,嗬!天幕神眼可慢視分解對手動作,現下不用凰鳥相助,亦可使自身真氣擊敗對手,還可與凰鳥真氣相融,統統納為自己用!原本彷徨無助怯懦避世的心態現下也進步了!嗬!遊襄我終於成長了!
心中一陣高興,更是加快腳步,衝前而去。身後之人緊緊相隨,卻是始終隻差之小步。待到二人破出重重迷霧,行至一處小山丘處,亦同時停下身形,回避真氣,收斂內息,卻是充盈其身,變的輕便,踏著草地往前行去。不多時,來到一處灌木叢中,二人隱身蹲下,但見前方一怎靜寂,無任何人跡。
那人傳音道:“便是還未出現,我們且要等上一等了。”
遊襄點頭稱是。二人亦是潛伏許久,直到月上三更,隻見夜空中雲層盡染,掩月飄緲,二人卻是耐力十足,蹲點守候。遊襄體內飛輝雉護體真氣升騰,亦有一股暖意相通,抗擊著夜半的涼意。
突然前方空地一聲輕脆響起,遊襄隻覺自己全身神經緊繃,心跳亦是有稍微的加速,飛輝雉真氣一暖,將她緊張情緒漸漸撫平,心跳亦是恢複,漸漸氣息斂弱。
遊襄隻見那響聲後便有一男子身影出現,仔細看去,便是一個高挑赤發少年,發紅如血,眼角微挑,透著精湛之氣,眉臥如蠶,亦是良將之相。赫然竟是羆九。遊襄開啟天幕神眼看他,隻見他向東眺望一陣,側耳傾聽一陣,麵上露出喜悅企盼之色,怎刻,便有一女子到來,遊襄一見之下,麵露厭惡之色,仍是那黑袍鬼麵的女子,她與羆九一見之下便是忘情相擁,遊襄亦想起她與啟每次見麵便也是這般,眼中的惡色便少了一分。
隻聽羆九道:“全都妥了?”
那女子點頭道:“是了,全都妥了,九哥,你便已任了元帥之職了?”
羆九點頭嗯了一聲,那女子一聲歡呼,道:“這下便好,那個畜生終於不再阻撓你了,嗬!”
羆九道:“非也,義父這一生都不可能放棄他的親生兒子。”
小赤眼神一黯,繼爾道:“九哥,不若我們……”
羆九鞭下小赤後話,道:“不可,絕對不可,我們都是義父收養,若非他我們便是早就沒命活在這世上的,若是背叛義父,便是連著我們自己的良心也背叛了。”
小赤冷哼一聲,哈哈一笑,道:“九哥啊九嗬,我是該嘲笑你的愚蠢,還是該敬佩你的忠心,我與你說過多次,我們單幹了,以你現在威望,撇清老東西和那蠢貨,自立為王,亦如前段時日自立的長右一般,三苗全軍將士必會投誠予你,而非那蠢貨了。”
羆九道:“小赤小赤,你亦是聰明絕頂,心中自有算計,但我亦有我的人生觀念,不可輕易更改,這一生一世我會愛你護你,但我心中亦是將你和義父看的一般重要,隻你二人我是永世也不會背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