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釋看著愛子那毫無生氣的蒼白臉頰,問清事情緣由,亦是仰天長嘯。
遊襄心中驚歎:老頭雖是年邁,但那渾厚真氣卻非老態,此時若彼甲上陣,仍是一條好漢。不想姬釋雙拳緊握,著人將愛子抬入內殿,便吩咐道:“左右,拿老夫鎧甲前來。”
左右得命,自是去取了鎧甲奉上。
遊襄吃了一驚,隻聞得老郡王道:“今日,老夫便要重裝上陣,打他們些等妖魔鬼怪滿地找牙。”言罷取了武器長矛,駕著異獸去了。
自始至終,遊襄亦是一個遲幕英雄的旁觀者,見那隊人馬走遠,方才醒轉過來,與莫離一同疾步跟上。速至城門,隻見護城結界已然被羽人攻破。
遊襄跟隨老頭步伐來到之時,已有一列七個羽人衛兵進入,隻是城內外都不見那流蘇公主。姬釋果真寶刀未老,但看他上前力戰七個羽人衛隊,遊襄亦想到他們即可隨流蘇公主遠從南郊蠻荒而來征戰內陸,必有過人本領。
此時樓上眾人大半留守,亦是堵合封印結界,莫再讓敵人進入,小半即下得樓來接應老郡王,亦有兩位少將欲去相助,卻被郡王喝止:“爾等不許插手,且看本王來將這群鳥人拿下。”
遊襄亦是輕哼一笑,這老頭比喻頗為愉當,羽人便是鳥人,隻是不知流蘇公主聽了這未來公公如此叫罵不知會當作何感想。
遊張俊亦到遊襄身邊,急問:“少主如何了?”
遊襄道:“隻是送回了府,便宜隨郡王一同前來了。”
二人轉首去看戰事,羽人皆是徒手而搏,郡王年輕時當是戰場王者,亦看他耍槍姿勢便知,隻見一杆長槍於他手中變幻無窮,相搏之際亦如龍戰於野,狂蟒出洞,四周羽翼翕張,氣勁狂舞。郡王險中勝捷徑,長槍亦如獵豹擺尾,蒼猊戲犬,直擊的那隊羽人手忙腳亂,當真好不威風。
遊襄亦是同眾人鼓掌叫好,隻聽遊張俊道:“羽人身後羽翼亦是生命載體,又是強大的攻擊利器,正因著那對翼器,所以任何兵器於他們來說隻是累贅。羽族亦是南郊乃至九州的一個強大族部,他們亦有上古白羽凰鳥的血統,生來便帶有強大的靈力。後來出了一位武將,能征善戰,一度統領南郊蠻荒各大部族,更是欲向冰什彌亞入侵,卻遇那同時代傑出的將領,本是相差無幾,但那武將亦是得神女相助,奪回失地,亦將羽人趕往南郊蠻荒深處。從此內陸便再無其蹤跡。”
遊襄邊聽邊看,亦見老郡王槍挑其中一個羽人,亦是槍花狂舞,將那羽人背上白羽全數撲光,隻餘下禿禿的肉質裸露在外。便是與眾人一同笑出聲來,鼓掌歡呼,而那羽人亦是臉皮通紅,被餘下羽人一陣擠兌,脫出陣外,而那老郡王卻是愈戰愈歡,更是把那長槍耍的風生水起。
遊張俊道:“我亦從小陪伴少主一同長大,幾年前曾與他一同遊曆郊蠻之地,入那南郊便被毒瘴所困,後幸得一人所引出得瘴林,卻不想誤入南郊寒荒飛天煌羽國,那羽國避世多年,突被外人闖入,自是好奇,我與少主經曆多番周折,方才走出。”
遊襄觀戰其間亦有認真聽取,此時方才奇道:“長右又是怎樣與這羽國公主相識的。”
遊張俊道:“我亦不知,但流蘇公主畢不會助長右的,她亦是我所接觸過的,應是天下最驕傲的女子,若非個中原因,她亦是絕不會出族一步,更別說為虎作倀了。”
遊襄心道:如此說來,便是她與姬邑符的私怨了,隻是不知那姬邑符怎樣惹怒了這位天下第一驕傲的女子,引來如此殺身之禍,亦該不是,方才見那公主看姬邑符的眼神,亦非是痛下殺手,若果不然便該用那奇怪的針刺他左邊心室,而非右胸了。
眾人又是一陣叫好,亦是將二人目光引向戰團。隻見那七個羽人亦是三人左翅禿頂,四人右翅禿頂,而那老郡王卻未有痛下殺手,喝道:“一眾鳥人,我亦不屑斬殺你們了,去吧,向那長右說,我姬釋親自迎戰,亦不要再耍些下三濫的手段害我愛兒們了,若是有種,便一對一的與本王單挑,本王奉陪到底。滾吧。”
一眾羽人自是從那破裂的結界處遁逃而去。眾人隨老郡王上了城頭,想來那消息自是帶到,隻見一隻翼獸衝天飛起,長右臨駕其上,對著城門叫道:“姬釋老兒,便亦叫戰,我們便較量則個。”
姬釋道:“城外何人,膽敢犯我揚州?”
長右道:“哈哈,即連你上門女婿也不認得了麼?”
姬釋道:“嗬嗬,我姬釋閨女眾多,隻無一位有那叛臣賊子做夫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