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矮竹凳上,修長好看的手指翻動著簸蓋裏半幹的藥材。
平日有什麼好吃的徐桐都讓給花若愚吃,因此身子骨仍舊偏單薄,一身淺色的素布交領大袖衫勾勒出他勁瘦的腰身。
“徐桐。”
身後傳來花若愚的聲音,徐桐應聲轉過頭看去,隻見花若愚斜倚著屋簷下的那根柱子,一手回折,以手肘抵著柱子,一手反叉在腰上,領子大開扯到肩膀處,露出精致好看鎖骨,半個胸膛都露在了外麵。
頭上插滿了大朵顏色豔麗的花,兩邊臉得跟個猴屁股似的,那一張鮮紅似血染的嘴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隻妖怪剛上哪兒吸了血沒有擦嘴呢。
“你……”這副裝扮的花若愚險些讓徐桐沒認出來,所幸花若愚的衣裳隻是穿著不正經地將領口扯開了,徐桐憑著那一身衣裳認出了花若愚,“是誰”兩個字到了嘴邊,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怎麼樣徐桐,我好看嗎?”說著,花若愚向徐桐拋了個自認為魅惑的眼神
若是說不好看,未免太傷人了些,可若是昧著良心說好看,徐桐真是實在說不出口,左右不能說,他幹脆閉口不答。
花若愚倒沒有拗著徐桐非說出個好不好看,他邁開步子,屁股一扭一扭地下了台階走近徐桐,臉上的笑看得徐桐心裏瘮得慌,忍了又忍才忍住沒有奪門而去。
看著花若愚姿勢怪異走到自己身邊,徐桐心裏沒底地猜著他下一步準備做什麼,不料花若愚袖子往外一甩,扭身側坐到了他的腿上,同時甩袖子的那隻手順勢攬住了脖子,雙腳離地,整個人都托在了徐桐身上。
下一步,花若愚空出的手比作蝴蝶指,中指指腹在徐桐的側臉來回滑動。
天知道徐桐用了多大力氣才繃住臉色,兩人的心境完全不同,突然,花若愚聽見身下隱隱有什麼碎裂的聲音響起。
“徐桐,你聽見什麼聲音了嗎?”上邊花若愚話音剛落,下邊“咵嚓”一聲,隨後花若愚便感覺身子下降了一段高度。
怎麼回事?
花若愚疑惑地往身下瞧了一眼,就看見徐桐屁股下的衣料子紅了一塊,濃濃的血腥味飄進他的鼻子。
他眨了眨眼睛,出聲告知徐桐自己的發現:“徐桐,你的屁股流血了欸。”
徐桐麵色不改地閉唇發出一個“嗯”字音,表示自己知道了,抱著花若愚的腰的手上移,將他故意扯開的領子往中間攏了攏。
這時,花若愚猛地想到了什麼,飛快將看著徐桐屁股的目光收回,轉而落在徐桐的鼻子下麵,定定地盯了好一會兒,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心中很是不解。
“徐桐,為何你流血的地方跟那皇帝流的不一樣?”
徐桐沒有聽懂花若愚在說什麼:“什麼?”
“就是今天我在一個叫‘愛妃’住的地方看見她像我剛才那樣和皇帝玩兒,玩兒著玩兒著,皇帝的鼻子就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