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那個槍客麵對山山黃葉飛, 正式露出了他的獠牙。
如果說方才陪琴師, 隻是在玩捉迷藏的話, 現在已經是饑腸轆轆的開始狩獵了。
山山黃葉飛是第一次見到對方的移動姿勢。
第一個念頭也是, 速度好快。
威壓很強。
對麵是真的帶了殺氣。
山山黃葉飛哼聲。
這小子, 是真的看不起他了吧?
他摸準了暗器, 正待出手。
對麵的槍頭往地上一掃, 黃沙像風暴一樣卷起。
該死!
他們房間的地表是沙漠地帶!
視線被阻,山山黃葉飛做出了今天第一個錯誤決定。
為了謹慎起見,觀察對方的實力。他選擇側翻往旁邊躲去。
浪起來尖聲在隊中喊了一聲“小心”。
山山黃葉飛睜眼, 看見一道長影。
眼珠一轉,是槍客已經貼近放大的臉。
[地圖]打死那個槍客:哈哈哈哈到手了!
山山黃葉飛有一瞬間,大腦是放空的。
而後整個人騰空, 被甩到了角落。
在沒能反應過來之前, 已經壓在了牆角。
身後沒有退路,打死那個的槍客的攻擊又很密集。
山山黃葉飛抽不出手, 隻能被動防禦。
完全被壓製在下風。
這樣不行。
如果繼續下去, 抓不回自己的節奏, 被一直堵到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山山黃葉飛連連被打斷, 行動更是被完全看穿。
雖然很討厭, 但也不得不感歎。
比頂天立地更強勢, 比青天白日更靈敏。
這小子無敵了吧?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粉絲們從他被一招近身開始,就陷入了震驚之中。
“不會吧?葉緣這麼容易就被近身了?”
“絕壁開掛!”
“這也太誇張了吧?變態都是成批生產的嗎?”
“他叫什麼來著?孫禦?暴力入夥的人哪找來的?”
暴力入夥那邊隨著他的一招製敵,鬥誌昂揚。
心月狐這邊卻氣氛壓抑, 粉絲咬牙, 喊道。
“葉緣!上啊!”
“忘了你的冠軍嗎?別讓這種小屁孩騎到你的頭上!”
“捍衛你刺客的名譽!”
“葉——緣!”
黑魚翅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切到後台查看數據。
“四……四千五?”黑魚翅道,“孫禦的後台數據穩定在了四千五!”
小涼溪:“青天白日也打出過這樣的成績,但是明顯看來,現在的孫禦更穩一些。對精神力的控製也更精細一些。”
雖然還是有多餘的操作,但假以時日,經驗上去了,這人真是個很可怕的對手。
黑魚翅將數值往前麵調。
開場的時候,孫禦的精神力隻在兩千左右,然後衝起一波高峰。
大概就是在躲避青天白日攻擊的時候。
隨後穩定在三千左右的數值。
進入葉緣的房間後,從攻擊開始,穩定在四千五左右。
小涼溪說:“看來他是懂得分配節奏的。”
楊齊吹了聲口哨。
穩定性和精準度都非常好。
暫時沒有發現弱點。
就是不知道持久度怎麼樣。
迄今為止,這是他見過的最優秀的選手。
他才十七歲。
楊齊的手指蠢蠢欲動,想去夾煙。
“生錯年代了。”楊齊遺憾道,“要是他早生幾年多好?”
這樣的對手,不讓人很是興奮嗎?
後台數據基本穩定在4500左右,但是偶爾會創造出非常巨大的峰穀波動。
離對手越近,他的精神力檢測會越高。遠離反之。
看他動作也是在很輕鬆的應對。
這種對節奏的把控,一種是基於長期訓練,還有一種是天生。
才十七歲的少年,顯然是後者。
他會選用讓自己最舒服的打法。
他的直覺,就是他的強大之處。
楊齊不得不說:“心月狐,很危險。”
他們漏算了一個很可怕的對手。
不過嘛。
這樣瘋狂的打法,年輕人總是不在意。
持續下去的話,還是要出事的。
“靠靠靠靠靠!”陳和摔下帽子,在手心裏擰成一團:“王小川他大爺!!”
幾位在看台的人心情都不是很好。
這樣一位選手,在整個賽季中,都沒有出現。
卻在最後一場登場。
是看不起他們吧?
是覺得沒有必要吧?
不管是什麼理由,他們現在都非常不爽。
“王小川,嗬嗬嗬。”梁嘉陰狠道,“他死定了。”
何開誠很冷靜,皺眉道:“葉緣他,被逼緊了。”
比賽前夜。
“也出來跑步呢?”王小川問,“我準備退役了,你呢?”
葉緣在販賣機前,按了瓶飲料,聞言疑道:“啊?我?”
王小川說:“同批次的老隊員,不說你說誰?”
“我?順其自然吧。”葉緣說,“隊伍裏出現比我厲害的刺客,我就退役了。”
“接棒啊,心態真好的,等著實力下降然後有人超過你。”
葉緣捏緊了飲料瓶,陰狠道:“我真的會打你的啊!”
王小川跟著去按了瓶飲料,很是不滿道:“說真的。為了從各方考慮,聯盟比賽安排的太密集。單正式的常規賽和季後賽,打滿的話,就已經十一個月了。中間最多加幾場輪空,補一點熱身賽,幾乎等於全年無休。”
葉緣沒有回答。
這是事實。
全年午休的比賽,意味著最大化的利益。
在職業戰隊百家齊鳴的當今,再嚴苛的設置,也不用害怕沒人參與。
而這也是打滿全場的那些豪門戰隊,每年要麵對的事情。
幾乎一整年,都沉浸在壓力中,沒有調整和喘息的空隙。
“心月狐人太少了。而且你之前無缺席的場次也太勉強。所以才會病倒。”王小川說,“好好感謝那次受傷休賽吧。不然你的職業生涯早被你自己廢了。”
就因為是職業選手,才更應該明白,高強度訓練對職業生涯的損害。
葉緣哼道:“不知道是誰挖的人。”
才讓他陷入這個境地。
王小川提到這個就打哈哈:“哎呀,大家都是為了勝利嘛。那一年你們勢頭真的很強,但是太關注勝利反而疏漏了選手的內心,也是你們自己的問題。”
葉緣瞪去一眼。
王小川又正色道,“從上個賽季開始,其實你應該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吧?所以才那麼著急。”
葉緣:“你可比我大。”
“我下滑空間小。”王小川抬手致別,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最後給他一句話,“人生,不隻有冠軍一條路的。”
葉緣回想自己打職業賽的九年。
十七歲到二十六歲。
從訓練生到固定成員。
他始終不知道自己的執念是什麼。
但是一場場比賽下來,早就超脫了最初對華史的喜愛。
他想贏。
他真的很想贏。
很想用手撫摸屬於自己的獎杯。
那有什麼意思,他不知道。
之後要做什麼,他也不知道。
不試一試,他什麼不知道。
可是他每次回首,都能看見自己的腳印。
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
這一段路,真的是他走過來的。
人生不隻有冠軍一條路?
不。
他的人生,隻有冠軍這條路!
山山黃葉飛瞄準槍客的足間的空隙,手上一掙,往下麵滑去。
背刺。潛行。
對著他的脖子來了一招刎喉。
[隊伍]山山黃葉飛:小洋!
浪起來適時衝去,放出一個定身。
等他想再跟上一個的時候,打死那個槍客背對著兩人,伸出長¨槍,將刺客敲到自己的背後,擋住第二次音波。
差一點得手!
山山黃葉飛迅速後跳遠離。
打死那個槍客定身狀態解除。
小涼溪惋惜道:“哎呀!這波反擊打的很完美!順暢流利。可惜後續沒有跟上!”
黑魚翅:“對麵反應太快。雖然初期錯愕的一下但補救操作相當迅速。”
“他剛剛應該是沒看見琴師位置的。但是直接把刺客擋在了位置上。這中間的反應和判斷,幾乎都看不出間隔。”小涼溪呲氣道,“喔,毛骨悚然。”
黑魚翅:“但總算是脫離了近身。”
小涼溪:“沒有用,對麵現在勢頭很強。葉緣現在更需要一個能打斷槍客攻擊的輸出。”
頂多一米六在空房間裏轉來轉去,等待著冷卻時間來臨,重新回去支援。
浪起來在隊中報告不是很樂觀的戰況。
雖然把壓力都轉加給了隊長,但是他們,真的很需要這個人啊。
[隊伍]義薄雲天:張邵,不要去中間了,先去上麵支援白天。
[隊伍]頂多一米六:啊?那戰旗怎麼辦?
[隊伍]青天白日:麻煩,請先過來給我做個支援。
[隊伍]頂多一米六:!!
[隊伍]浪起來:!!
[隊伍]頂天立地:?!
心月狐這邊的觀眾席,自己先爆發出了一陣驚呼。
把暴力入夥的人給整懵了。
那邊青天白日暴走了。
[隊伍]青天白日:什麼鬼這種時候別在隊伍裏給自己人吐槽好不好?!
[隊伍]青天白日:我這邊什麼都看不見給我術士快點弄死王小川我看他真的很不順眼了!!
[隊伍]頂多一米六:那到底是看得見還是看不見啊?
[隊伍]青天白日:就跟蚊子一樣雖然我找不到他但是他非要出現我有什麼辦法!一斤蚊子!
小涼溪大笑:“青天白日這麼囂張的人會這麼正經的說出麻煩和請真的是很難得啊!”
“一斤蚊子是什麼意思?”黑魚翅說,“不過青天白日是真的急了吧?”
“是的。畢竟現在戰力吃緊。加上地圖設定,轉移受限。求情支援的後果很可能是讓隊友陷入更深的危機。就看她能不能在支援下做出對應的回報了。”小涼溪道,“不過,在這樣艱難的局麵下,能主動提出請求,讓另外一方看不見戰況的隊長應該輕鬆不少吧。如果他信任青天白日的話,可以更多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了。壓力也會減輕不少。”
黑魚翅道:“是的。最艱難的決策的過程。競技畢竟隻看結果,正確還是錯誤,隻有到最後才能知道。現在青天白日幫著走出一步,雖然還不知道對或錯,起碼局麵順下來了。”
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在隊伍如此緊急的情況下,在她背負信任的情況下。
卻始終沒能拿下打死那個奶媽。
青天白日心虛。
僅此而已。
但是她也明白,繼續糾纏,就正中下懷。
一分一秒,對隊伍都是劣勢。
她不能在這裏怯步。
她必須盡快拿下王小川,然後去支援隊友,
[隊伍]義薄雲天:葉子。撐住啊。
[隊伍]山山黃葉飛:稍稍吧。
壓力的確很大,麵對那樣的初生牛犢。
[隊伍]山山黃葉飛:我會讓他見識一下老將的頑強的。
[隊伍]義薄雲天:又要靠你了。
[隊伍]山山黃葉飛:你才是。
義薄雲天深吸一氣。
他也必須加快速度了。
雙殺顯然是不可能,對方勢必要拿下他的人頭。
冠軍隊的選手,素質怎麼可能差,何況對方還是雙人組合。
刺客,還是琴師。
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不要大意的選一個!
義薄雲天原本是想選刺客的。
畢竟刺客是輸出。
在這個沒有醫師的戰局裏,對打中多掉一點血,都有可能成為左右勝負走向的關鍵。
但考慮對麵現在的陣容,和琴師的搭配顯然靈活度更高。
加上琴師的高敏,和自帶的加速技能,對於近戰職業來說,近身和禁錮更為困難。
他們想獲勝,以目前的情況,勢必要殺掉戰旗外圍五人,或者推倒戰旗。
現在對方守旗的劍客還是滿血,如果加上屬性優勢和一個高敏琴師,對他們來說,會是一個大為糟糕的殘局。
義薄雲天抬眼間,下定了決心。
琴師——打死那個二逼!
義薄雲天一拳砸下。
這個房間的地表設置是石子路。
他的拳威將附近一圈的石子都向外推了一層,中間露出幹燥的泥地來。
打死那個精分雖然離的遠,但是不防腳下路麵忽然變動,踩空,晃了一下身形。
站穩,義薄雲天泛著泠泠光色的長刀已經砍至。
打死那個精分下意識用武器去擋。
一刀砍在他的木琴上,未中致命點,抵擋了一部分的傷害。
隻是還不待他動作,武師鬆開了握刀的手,捏成拳頭已經呼至。
琴師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義薄雲天轉攻勢了!他現在的目標是琴師!”小涼溪喊道,“一樣的強勢!”
小涼溪:“他現在不再顧忌背後的刺客,一心一意的開始強攻!看來是決定帶走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