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嫿動了動唇角,“哥哥,哦不對,秦少爺,我等你這句話,已經等得太久了,希望你這一次是真的能說到做到,別再讓我見到你食言而肥了。”
秦禦距離她已有一米以上的安全距離。
秦嫿其實心裏還是防備的。
隻要在秦禦的地盤上,她就隨時有危險。
即便他現在儼然已經有了置之不理的心情,卻也不敢保證一向陰晴不定的他會否反悔。
秦嫿不動聲色地緩緩向側麵踱步。
在幾秒之後,終於挪動到距離他三米之外的地方。
她白著一張臉,對秦禦笑眯眯地道:“其實如果今天你不找上門來,我已經不恨你了,因為我沒那份精力,我現在一心一意養胎,若說唯一的野心,也就是能生一個兒子,借著長子的名義,上位成為大房。想必秦少這麼閑來無趣,應該時不時也會關注裴晉陽身邊的八卦吧,在我之前,他的確有幾個女人,可是這幾個月以來,那些女人,失寵的失寵,滾蛋的滾蛋,不誇張的說,我是專房之寵,哪怕懷了孕,我也有信心,可以一直專寵下去。從前我不齒喬湘的為人,現在卻覺得對自己的母親有了幾分敬佩,她懷了蔣信之的孩子,知道上位不可能,也不白折騰,轉而投了那麼多名流政客的懷抱,最終選了秦正榮,雖然秦伯伯年紀大了一些,可好歹對她是忠心不二,喬湘是我的榜樣,我長到快二十歲,除了一張臉繼承了喬湘一半,其他似乎也沒什麼特長。”
“人各有命,各安天命,如今我是真的信了八成。喬湘的選擇沒有錯,生來就有嫁入高門的資本,憑什麼不爭。”
秦嫿接連後退了很遠。
語氣放輕了些,“將來我若有幸列入裴氏族譜,婚宴的請柬,我是不會給你寄的。”
……
秦嫿逃走的時候,是強裝鎮定的。
她不敢跑,一則怕心慌腳滑,二則也怕暴露心情。
她漸漸加速,一直到拐彎出去下樓,幾番回頭確認秦禦並沒有追上來之後,她才開始小跑,落荒逃出醫院。
然而正當她腦子裏塞滿了各種淩亂的打算時。
卻一頭撞進了男人堅實的胸口。
秦嫿撞得鼻梁生疼,眼前一片花,好不容易站穩,眼前仍是發虛。
她懷孕後對氣味格外敏感,不喜香味,裴晉陽為此連用十來年的熏香都斷了。
他身上沒有了那種熟悉的廣藿香,秦嫿卻還是立刻就抱緊了他的腰。
她能認得出來,即便眼前嚇得又花又麻,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辨認出麵前的男人。
秦嫿幾乎是立刻哭了出來……
她抱緊男人精壯的腰,“裴晉陽,我嚇死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嚇死了……”
她又哭又笑,有一種劫後餘生的狂喜和悲涼。
一時間顛三倒四都沒辦法把事情原委說清。
裴晉陽摟著她後腰,幾乎是將她半抱著摁進懷裏。
聲線低沉喑啞,“我知道,你受驚了。”
秦嫿哭得滿臉都是鹹濕的液體,她抬頭望他,滿是後怕,又擔心他是否會因為她冒險去見了秦禦而動怒不已。
她已經足夠後悔了……
就那麼一念之差,她差點害了自己的孩子。
她啜泣著道:“寶寶差點就,差點就沒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他可以壞到這種地步,我真的沒想到……”
秦嫿心理壓力大,不想再辯解和隱瞞什麼。
同時也覺得,坦誠一些會比較好,免得引起誤會。
更重要的是,她現在肚子裏揣著一個小的,便是裴晉陽大怒,想必也沒什麼法子懲罰她……
秦嫿抱緊他,一味的隻想宣泄情緒。
裴晉陽撫著她的頭發,薄唇輕聲吐字,一句一句耐心不已地安撫著。
秦嫿沒想到他一點責備的意思都沒有。
等魂漸漸定下,秦嫿反而覺得愧疚。
她用淚噠噠的小臉蹭著他的襯衣前襟。
“裴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見他了,我真的再也不敢見他了。”
裴晉陽淡淡地拍了拍她的背,“不是你的錯,你做的很好。”
秦嫿一時愣住,過了足有半分鍾才勉強緩過神來。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裴晉陽略微俯身,長臂撈住她腿彎,幹脆將她打橫抱起。
他一邊往車邊走,一邊俯身吻了吻她哭紅的鼻尖。
“我知道秦禦這混犢子幹了什麼,也知道你都對他說了些什麼,方才我的狙擊手就在手術室對麵,隔壁也有埋伏,他根本動不了你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