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素未謀麵的男人,開口第一句話竟然是對她欲行不軌。
任何人聽了都會害怕,何況是秦嫿這樣不滿二十歲的姑娘。
秦嫿緊咬著下唇,盡可能不讓自己打顫的牙齒發出聲響。
她緩緩後退了兩步,斬釘截鐵地道:“不可能,你綁架一個女人,就為了……何至於如此大費周章,你一定有別的目的,為什麼不說?”
眼前這個男人帶著麵具,本身就已經營造出一種頗為詭異的氛圍。
加上秦嫿對周遭環境的觀察。
得力的手下,綁架專用的迷藥,還有看上去價值不菲的房子……這個男人綁了她絕非臨時起意。
既然不是臨時起歹心。
那麼以她社會經驗,也隻能推算兩種可能……
要麼是求財,要麼是複仇。
求財的可能性很大,這些日子以來,有關她是裴晉陽枕邊新寵的消息可以說傳得沸沸揚揚,一度出現的容詩也遠遠沒有壓過她的風頭。
如果綁架是為了勒索巨額贖金,這麼也配得上這大費周章的折騰。
第二種可能是複仇。
這種可能性在她腦子裏浮現的頻率更高。
她得罪過的人雖然不多,但從學校論壇那件事來看,已經有人在著手對付她。
如果綁架和論壇那件事相關聯,那麼就不算奇怪。
秦嫿一想到被複仇這種可能,頓時更加腿軟。
她不敢想報複她的人會對她做什麼。
戴著麵具的男人笑得雲淡風輕,就好似聽了個可笑的笑話一般。
“你這話,邏輯似乎不通,我煞費周折綁來一個頗為美豔的女人,沒有旁的目的,隻是為了上她,這很奇怪?”
秦嫿明明知道這人在胡謅,可偏偏他陰森的語氣還是令她膽戰心驚。
她往後退,男人邁著長腿跟上來,幾乎將他抵在牆邊。
秦嫿扭身拔腿便跑,從男人側麵閃身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道,“你是求財嗎?要多少贖金?”
那男人從鼻子裏哼笑一聲,也不上前追她,反而是走到門邊撥通了內線,傳了下屬進來。
秦嫿預感不妙,未知而極端的恐懼幾乎要逼瘋她。
男人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手下將秦嫿摁在一張皮質的椅子上。
在秦嫿無助的掙紮下,她眼睜睜看著自己四肢都被分別捆住,被用一種她根本叫不出名字的材質製成的繩子分別捆在四角。
這繩子十分勒人,她輕輕掙紮就會很痛,以至於根本不敢用力掙脫。
男人的手下辦好事情之後便很快離開。
空曠而華麗的房間內又隻餘下秦嫿和他兩人。
秦嫿膽戰心驚,不由得甚至渴望那些動手捆綁她的下屬能夠回來。
她孤身一人和這個戴著麵具的男人相處……背上便直冒冷汗,總覺得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男人終於不疾不徐地走上前,長指捏起她的下頜,力道中透著幾分玩味。
“小美人兒,你怎麼這麼不乖,好好的說話不好麼,非要我把你捆成這樣,嘖嘖,讓我說什麼好。”
秦嫿眉頭緊鎖,又氣又怒又怕。
這男人的語氣簡直欠削,周身都透著一股賤氣。
隻聽他幾乎是立刻便又補刀,“你皺眉的樣子可真不好看,這是幹嘛呢,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我一沒打你二沒殺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來,放輕鬆,笑一個給我看看,怎麼說也是接連跟過兩個黑道頭目的女人,連笑都不會笑嗎?”
這男人可謂言語輕浮到極致,秦嫿又是個有氣性的,臉色立刻就更差了些。
男人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她的下頜,秦嫿目光下移,在他手上虎口處看到了明顯的老繭,虎口那個位置,應該是長期握槍的痕跡。
秦嫿心頭一緊,這男人多半也是混黑道的吧,否則怎麼會有這種繭在手上。
她聲線低沉,盡可能讓自己顯得老道穩重。
“你並非求財,那就是尋仇了,就算要殺我,道上也有讓人死個明白的規矩吧。你好歹告訴我,你的仇家,是秦禦還是裴晉陽?”
那男人鬆了手,忽然輕嗤出聲,他隨手用兩根指頭拍了拍她的臉蛋。
一副遺憾的口吻道:“還挺聰明的,不算胸大無腦的蠢貨,既然美人兒這麼聰明,我便給你一個機會,猜一猜我的仇家是誰,猜對了,有獎勵。”
她愈發頭疼。
這個男人花這麼多時間和她東拉西扯的周旋,難道是為了拖延時間?
秦嫿臉色蒼白,隻聽他幽幽地補充:“認真些猜,這不是兒戲,猜錯了,有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