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拿言語激他一激,“果然是天神嫌棄我這裏的,就連口白水都不願喝我的,你我無緣做恩愛夫妻,這些早在大婚之前我就看通透了,隻是做一個萍水相逢的路人也不能夠麼?”,婷瑤道。
摩德才抬起的腳尖又遲疑的放了下來,他素來嘴拙,麵對婷瑤這樣的伶牙利嘴隻是一味沉默,婷瑤看到事情有些轉機,忙朝青衣揚了揚眉,青衣便端著托盤走到了摩德麵前婉聲說道:“天神還是喝了這杯水再走吧,也成全了上仙的心意。”
摩德背對著婷瑤並未轉身,他抿了抿嘴,其實他並非是嫌棄,隻是不願與婷瑤有太多的接觸,於她於己都不是好事,當著下人的麵他總不好讓她麵上太過難堪,於是接過青衣遞來的茶水便一飲而盡。
他微微側首拿眼風掠了婷瑤一眼就舉步離開了,若大的明瑟殿從深如幾許的庭院,走到門外總是需要一些時間的,摩德剛邁了幾步便有眼神迷離之感,足下亦如灌了鉛般舉步維艱,婷瑤看著他的背影嘴角銜著快意的淺笑,邁著姍姍蓮步移到了摩德麵前。
摩德迷蒙著眼神餳了婷瑤一眼,隻覺得眼前這個人墨瞳淡淡瀲灩如浮波,笑意嬈柔如臨水花顏。那樣明亮的容顏,幾乎如黑夜的一道閃電劃破了暗沉天際,讓人無法逼視。
摩德嘴角含著不真切的笑意,伸出手去撫摸婷瑤玉盤似的臉龐,婷瑤對著他輕輕揉揉的笑著,直讓人覺得癢到了心裏去。
她舉手附在摩德撫摸自己臉頰的手上,嫵媚道:“天神可還著急走麼?”
摩德深鎖著眉頭用掌心捶了垂額頭,想試圖使自己清醒起來,可是他的行為動作似乎都不在受他的控製,婷瑤似乎有所察覺衝著他的眉心輕輕嬈嬈的吹了口氣。
瞬間摩德便覺的腦仁裏似乎有無數條冰涼的小蛇在肆虐的吐著芯子,吞噬著他殘存的意識。隨即婷瑤就拉著他的手亦步亦趨的走進房間。
此時的太陽早已落山,天色卻還延續著虛弱不堪的亮白,隻是有半邊天空已經有了夜色襲來的暗沉,又仿佛是墨汁欲化未化,凝成疏散的雲條形狀。
南醺殿裏的仙娥們正滿臉帶笑的忙進忙出,餐廳裏的紫檀八仙桌上擺滿了桌子的珍饈美味,耀月還特特的著了身碧湖色羅衣,裙擺處還繡著綠色藤蘿的樣色,如泛漪微綠。
這樣清淡的打扮,似一枝吐露曇花,卻也是摩德最喜愛的模樣,象牙似的臉龐上略施粉黛,更加顯的如臨水照花般惹人憐愛。
耀月站在廳門外,她看著遠處的天色漸漸如暗色的幕布般,將四周合圍卻始終不見摩德身影,不免也有些著急起來,她不時的朝外引頸張望。
可是大門處仍岑寂一片聽不到一絲足音,“許又是被政事絆住了腳吧,估計也來不了…”耀月這樣自忖自度著,就在她灰心喪氣時角門處卻輕巧的閃出一個身影,因著天色晦暗耀月並未看清來人,片刻容諾已經來報,“娘娘,明瑟殿的青衣求見。”
耀月奇道:“端的這樣晚她來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