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美麗到永遠?(1 / 3)

第一章 美麗到永遠

母親創造出的奇跡

她是拚上命也要做母親的。 她的命原本就是撿來的。4年前,25歲,本該生如夏花的璀璨年華,別的姑娘都談婚論嫁了,而她,卻麵容發黃,身體枯瘦,像一株入冬後寒風吹萎了的秋菊。起初不在意,後來,肚子竟一天天鼓起來,上醫院才知道是肝出了嚴重的問題。 醫生說,如果不接受肝移植,隻能再活一個月。所幸,她的運氣好,很快便有了合適的供體,手術也很成功——她的命保住了。 她是個女人,渡過險灘,生命的小船還得沿著原來的航向繼續。兩年前,她結婚,嫁為人妻。一年前,當她再次來醫院進行手術後的常規例行檢查時,醫生發現,她已經懷孕3個月了。 孕育生命,是一個女人對自己生命極限的一次挑戰,更何況是她,一旦出現肝功能衰竭,死神將再次與她牽手。這一切,她當然懂得,但是,她真的想做母親。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她都舍得,她要的,隻是這個結果。

2004年3月18日,醫生發現胎兒胎動明顯減少,而她又患有膽汁淤積綜合症,可能導

致胎兒猝死,醫院當機立斷給她做了剖腹產手術。是男孩,小貓一樣脆弱的生命,體重僅2公斤,身長42厘米。雖然沒有明顯的畸形,但因為沒有自主呼吸,隨時可能出現腦損傷及肺出血,隻好借助呼吸機來維持生命。 而這一切,她都不知情,因為她自己能否安全度過產後危險期,都還是個未知數。她要看孩子,丈夫和醫生謊稱,孩子早產,需要放在特護病房裏監護。 自己不能去看孩子,她就天天催著丈夫替她去看。等丈夫回來了,她便不停地問,兒子長得什麼樣,到底像誰?他現在好不好?有一天,她說做夢夢見了兒子,但是,兒子不理她。 7天過去了,她一天天好起來,天天嚷著去看兒子。但孩子仍然危在旦夕,情況沒有一絲好轉。怎麼辦呢?醫生和丈夫都束手無策。隻是,再不讓她去看孩子,已經說不過去了。但願,她是堅強的。 第八天,她來到了特護病房。看到氧氣艙裏,皺皺的,皮膚青紫的兒子渾身插滿了管子,她無聲地落淚了。病房裏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樣安慰這個心碎的母親,甚至不知道該怎樣向她解釋這一切。 她打開艙門,把手伸進去撫摸著兒子小小的身軀和他手可盈握的小腳丫。一下一下,她小心翼翼地,像在撫摸一件愛不釋手的稀世珍寶。那一刻,空氣也仿佛凝固了。 突然間,奇跡出現了,出生後一直昏迷的小嬰兒,竟然在母親溫柔的撫觸下第一次睜開了眼睛。醫護人員歡呼雀躍著,那個7天來一邊為兒子揪心,一邊又隻能在妻子麵前強顏歡笑的男人,此時此刻,泣不成聲。而她,癡癡地、久久地與兒子的目光對視著。 第九天,小嬰兒脫離了呼吸機,生命體征開始恢複。 第十一天,小嬰兒從開始每次隻能喝2毫升的奶,發展到可以喝下70毫升牛奶。而且他的皮膚開始呈現正常嬰兒一樣的粉紅色,自己會伸懶腰、打哈欠,四肢活動自如,哭聲洪亮。 第十二天,她抱著她的兒子——她用命換來的兒子,她用愛喚醒的兒子,平安出院。當天各大報紙有消息說,全國首例肝移植後懷孕並生產的媽媽今日出院。她的名字叫羅吉偉,雲南鹽津人。每天都有類似的新聞,不過是報紙上的一角,仿佛與我們的生活無關。但是,又有誰了解,這背後,一個母親所創造的奇跡。

一直的等候

有一個女孩子,小的時候腿不利索,常年隻能坐在門口看別的孩子玩,很寂寞。有一年的夏天,鄰居家的城裏親威來玩,帶來了他們的小孩,一個比女孩大五歲的男孩。因為年齡都小的關係,男孩和附近的小孩很快打成了一片,跟他們一起上山下河,一樣曬得很黑,笑得很開心,不同的是,他不會說粗話,而且,他注意到了一個不會走路的小姑娘。 男孩第一個把捉到的蜻蜓放在女孩的手心,第一個把女孩背到了河邊,第一個對著女孩講起了故事,第一個告訴她她的腿是可以治好的。第一個,仔細想來,也是最後一個。女孩難得地有了笑容。 夏天要結束的時候,男孩一家人要離開了。女孩眼淚汪汪地來送,在他耳邊小聲地說:“我治好腿以後,嫁給你好嗎?”男孩點點頭。 一轉眼,二十年過去了。男孩由一個天真的孩子長成了成熟的男人。他開一間咖啡店,有了一個未婚妻,生活很普通也很平靜。有一天,他接到一個電話,一個女子細細的聲音說她的腿好了,她來到了這個城市。一時間,他甚至想不起她是誰。他早已忘記了童年某個夏天的故事,忘記了那個臉色蒼白的小女孩,更忘記了一個孩子善良的承諾。

可是,他還是收留了她,讓她在店裏幫忙。他發現,她幾乎是終日沉默的。可是他沒有時間關心她,他的未婚妻懷上了不是他的孩子。他羞憤交加,扔掉了所有準備結婚用的東西,

日日酗酒,變得狂暴易怒,連家人都疏遠了他,生意更是無心打理,不久,他就大病一場。 這段時間裏,她一直守在他身邊,照顧他,容忍他酒醉時的打罵,更獨立撐著那片搖搖欲墜的小店。她學到了很多東西,也累得骨瘦如柴,可眼裏,總跳躍著兩點神采。 半年之後,他終於康複了。麵對她做的一切,隻有感激。他把店送給她,她執意不要,他隻好宣布她是一半的老板。在她的幫助下,他又慢慢振作了精神,他把她當做是至交的好友,掏心掏腹地對她傾訴,她依然是沉默地聽著。 他不懂她在想什麼,他隻是需要一個耐心的聽眾而已。 這樣又過了幾年,他也交了幾個女朋友,都不長。他找不到感覺了。她也是,一直獨身。他發現她其實是很素雅的,風韻天成,不乏追求者。他笑她心高,她隻是笑笑。 終有一天,他厭倦了自己平靜的狀態,決定出去走走。拿到護照之前,他把店裏的一切正式交給了她。這一次,她沒再反對,隻是說,為他保管,等他回來。 在異鄉飄泊的日子很苦,可是在這苦中,他卻找到了開寬的眼界和胸懷。過去種種悲苦都雲淡風清,他忽然發現,無論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如意或不如意,真正陪在他身邊的,隻有她。他行蹤無定,她的信卻總是跟在身後,隻字片言,輕輕淡淡,卻一直覺著溫暖。他想是時候回去了。 回到家的時候他為她的良苦用心而感動。無論是家裏還是店裏,他的東西他的位置都一直好好保存著,仿佛隨時等著他回來。他大聲叫喚她的名字,卻無人應答。 店裏換了新主管,他告訴他,她因積勞成疾去世已半年了。按她的吩咐,他一直叫專人注意他的行蹤,把她留下的幾百封信一一寄出,為他管理店裏的事,為他收拾房子,等他回來。 他把她的遺物交給他,一個蜻蜓的標本,還有一卷錄音帶,是她的臨終遺言。 帶子裏隻有她回光返照時宛如少女般的輕語: “我..嫁給你..好嗎?..” 拋去二十七年的歲月,他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沒有人知道,有時候,一個女人要用她的一生來說這樣一句簡單的話。

初戀的美麗

很久沒有拿起那支秀挺的毛筆,隻因為他走了,握著再沒有那安穩的感覺,我非常清晰的記得,他走的那天,我是緊緊地握著它的。 我與彬家是多年鄰居,自小就青梅竹馬,成天黏在一起玩,我上初中那時,老爸說我的字寫得歪歪扭扭,沒有一絲女孩氣質,逼我練毛筆字,於是那時品學皆優而又常來我家的他自然而然就成了我的老師,說不清當時的感覺,隻是覺得彬那時好高大,那一年,他高二。 剛開始,我特別害怕周末,因為每到那天我就要來家裏檢查我的練字本,每逢此時,他總是濃眉緊皺,嘴巴一撇,逐個逐個字地指正著數落我一番,把我說得麵紅耳赤,渾身難受。 他點評完後,就會說:"倒墨汁,讓師傅教你幾招!"說罷,把著我的手,寫上一兩行,一邊寫一邊在我耳邊指點著,那時他是大哥哥,我是小妹妹,相互間無拘無束。

不覺中我已到高三了,成績不是很出色,所以爸爸又請他幫我溫習準備高考,他現在已是大學生了,空餘時間多了,更是常常來我家幫我講這科練那科,那時我發現自己對他的感覺似乎已不是"大哥哥"因為每次我見到他,心跳就不自覺地加快,胸悶,有種發脹的感受,每次他一離開,我心中就悵然若有所失,一天,溫習結束,我給他倒茶,忽然問:"彬哥哥,你們大學裏都是勇往直前拍拖,你是不是也.."誰知話還沒有問完我已是滿臉通紅的低下頭去,但又忍不住偷偷拿餘光瞅他。隻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茶杯,說:"你彬哥哥好可憐,又沒才又沒貌還沒錢,人家不願意要!"

"騙人,我不信,彬哥哥個子有1米八,五官帥氣,舉止瀟灑,才不會醜。" "噢,那你以為呢?"彬哥哥突然把臉湊向我,滿臉的促狹讓我再一次紅了臉。 高考放榜那天,我帶著雀躍的心蹦回了家,遠遠看見他那輛自行車放在門口,就故意放慢好不容易裝出一幅苦瓜臉進屋,他一見,似乎明白了什麼,斂起了笑容,輕輕拍著我肩膀柔聲講:"今年考不上沒事,明年繼續,我還陪你。"我呼的一下大笑:"討厭,誰要你陪,騙你哪,我呀考上了!"他一愣,隨即頓悟過來,抓住我的耳朵輕擰,笑叫:"好啊你個小妮子連我都敢騙!"大家笑成一堆,晚飯後,他提議陪我出去走走,一路上我不停問他大學生活將是怎樣,一個勁地講著我的猜想,他隻是微笑地聽著,走到一片草皮地邊,他拿起我的手掌,輕柔地在上麵飛快的寫著字,我當時心情特別激動,腦子都糊成一團,良久,隻聽他說:"到了大學後交上..朋友可不能把我給忘了。" "我才不會,我才看不上他們呢,我隻想跟你.."他溫熱的手掌捂住了我的告白。"傻女孩,不要輕意許下諾言,那必須用一生來償還的。"彬的眼睛柔柔的看著我,我禁不住沉溺在那明亮的深淵中,愣愣地點點頭,然後,彬的唇輕輕貼上我的額頭,那一晚,我失眠了,仿佛覺得生命好像更充實了許多。 此後我真是好幸福,最使我感動的是他仍愛握著我的手教我練字,仍愛在我耳邊輕語,在一刻我清晰地感到我靠著一座峻秀的青山! 然而不過一年光景,這座青山卻要離我而去,要移到北方的一個城市去。當他把這一切告訴我時,我覺得天地仿佛都凝固了。我最怕的一刻終於來臨了,忍不住潸然淚下,大聲地質問:"為什麼一定要去那工作,為什麼不可以留下呢,為什麼.."其實我最想問地是為什麼狠拋下我離我而去不管我,可少女的最後一點矜持讓我開不了口,他不置一言,默默地捧起我的頭,吻著那止不住的淚水,然後把我緊緊的抱在懷裏,那時我分明感到頸邊的濕潤。 他就要走了。臨走前一晚,他拿著一支精致的毛筆,默默地站在我麵前,輕輕托起我的手掌,鄭重在手心上一筆一劃的寫著教過我的楷書,我癢癢地感受了那三個字:"我愛你。" 淚水再次滑落,這是我的初戀嗎?我衷心的向上天祈禱:我不要有第二次,盡管它曾是那麼的美麗。

不可承受的戀

認識雪兒是在我心緒極為不寧的時候,當時我大學畢業分配在市郊的一所學校裏,周圍的環境不太好,到了晚上甚至沒有任何供人調節情緒的去處,唯一慰藉我的隻有從大學裏帶來的一些書和幾盤溫柔感傷的流行歌帶。 下著蒙蒙細雨的一個黃昏,我和一位喜歡串門的同事到附近的一家醫院玩,醫院位於山腳邊,專治風濕。同事慫恿我說:"去走走沒關係,又不要你去談戀愛!"路上有些泥濘,這使我後來每當回憶起初識雪兒的情景,就會湧上一種濕漉漉的感覺。女護士們的單身宿舍蜷縮在醫院的角落。四周旺盛地生長著各類野草野花,但當我那同事推開他熟人的房間時,眼前整潔素雅的布置確實使我一驚;這與我們亂糟糟的房間真有天壤之別!房間裏有四張床,除了我同事的熟人之外,還有一個女孩倚在床頭看書,溫馨的燈光在她的 臉龐塗上了一層夢幻般的淡淡光芒。 見我那同事與熟人聊得起勁,我忽然湧上了一種與這女孩談話的欲望。我問她看什麼書,她笑了笑,很隨意地給我看書的封麵,《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一本有點檔次的外國小說。

我笑道:"想不到今天我在這裏會遇到一位愛好上的同路人,這本書我可是如饑似渴地連夜看完的!"她合上書,馬上問我的閱讀感受兩隻眼睛忽閃忽閃的。我們談得很投機。時間過得很快,後來同事不得不反倒催我起身。我提出借她幾本好書的要求,她爽快地答應了。她告訴我她的名字叫雪兒。